是师父——谁都好啊,神使,神灵,谁都好,只要肯救救他们,谁都好....
可惜,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的祈求,他只能不断地挥刀、出剑。
“他们已经死了...没有灵魂的肉身,只是被人利用的野兽。”他一边挥刀,一边喃喃自语道。
一具具被烧焦的血肉之躯不断破碎、倒下,阿泠的脸上被溅满了鲜血,让那张俊秀的脸狰狞无比。他右瞳之中闪着幽幽蓝光,比天上的闪电还要耀眼。
他踢开围过来的其他人,跃上即将倒塌的房顶,将虎妮紧紧抱在怀里。呼!手中长刀挥舞,漆黑的锋刃将扒在屋檐边缘的几个村民手指斩断。随即,剑鬼离体,灵蕴托着虎妮前往人少的地方。
阿泠跃下房顶,房屋轰然倒塌。烟尘弥漫,碎屑与鲜血混合,四处乱溅。
“阿泠啊,要不是你赶走那只熊兽,你王姨的命都没了....”
眼前村民的话语回荡在阿泠的脑海,他在王叔的面前顿住了身形,右眼的幽光逐渐暗淡下去。
他覆满鲜血的脸上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出现此刻这般挣扎的神情,一颗热泪夺眶而出,裹着眼睑旁沾染的鲜血往下掉,随即又淹没在血海里。
“王叔的灵魂不在了——他死了。”
他再次挥舞手中兵刃,不断在内心提醒自己,被剑刃斩断的,在刀锋下破碎的,只不过是一具空壳。
阿泠悲呼一声,火光消失,黑刀穿过王叔的脖子,那张阿泠无比熟悉,此刻却狰狞无比的脸庞又被黑剑刺得粉碎。
“阿泠,这回又采了什么草药?”
熟悉的又一张脸闪过,随即又被刀剑劈开,鲜血不断飞溅在刀剑之上,将漆黑的剑身和刀身染得通红。
“阿泠,又打了什么野兽?”
血肉之躯在他的刀剑面前像面团一样被轻易切开,一颗颗或破碎或完整的内脏在空中飞舞,远离它们的主人,随即掉在地上的血滩里,融入那堆破碎的血肉。
他在人群中穿梭,沐浴着鲜血和碎块向前冲刺。喘气的间隙,他木然看了看四周。
阿泠当然还记得这里,左手边是王叔家的院子,而王叔的头在院子的这头。王叔呢?他的身子在那头,至于四肢和内脏,阿泠已经记不得了,是不是和地上的那半截刘姨混在一起了?
那挂在篱笆上的断肢又是谁的呢?
“阿泠哥,我给你做了双新鞋。”
阿翠,你做的新鞋阿泠哥很喜欢,刀鬼也喜欢,剑鬼虽然不爱说话,但阿泠哥知道,他也喜欢的很。
每天我都会穿着它,我还想以后穿着它,去镇上、去皇城、去横剑山的另一边——去更远的地方。阿泠微笑着看着眼前被斩成两截的躯体,他想把这些话说出口,但被溅进嘴里那滚烫的鲜血呛到了,最终化作笨拙的咳嗽。
咳出血块,他想起了无数个在村中的美好瞬间,不自觉地傻笑起来。
“阿泠哥哥,我给你做了新衣服。”
对不起小芳,你的衣服让阿泠哥哥弄坏了,不过没关系,阿泠哥哥会去镇上换更好的布来赔给你,这样你娘就不会怪你偷偷给我做衣服了。
阿泠脸上淌过混着血液的眼泪,最终流进他咧起的嘴角,终于,他大笑着喊道:“你们只是野兽,只是野兽,哈哈哈!”
身边的一具具躯体不断地碎裂,地上的碎肉残肢越来越多,周围的房屋被飞来的残肢砸的四分五裂,房屋倒下没有溅起土路上的灰尘,砸碎不知道多少还算完整的手脚。
阿泠渐渐都不认得那些内脏的主人了,肩上挂着的肠子又是谁的,他也管不上了,他踏过熟悉的村中小路,把刀上挂住的半截躯体再次扔进那条河里。
啊那条河,那条河多么清澈啊,阿泠和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