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过了不到三天,田闵便收到了来自都城的召唤。
“师尊让我回去,说晋乡那边来了使团。”
“为了情蛊部的事?”剑鬼问道,随后获得了田闵肯定的回答。
他思索片刻,觉得自己有必要跟着田闵去都城旁观,看看晋乡方面对自己扣过去的“屎盆子”究竟是什么反应。
另一边,刀鬼将大祭司身上的蕴种已经炼化完成,十分轻松地便将到手的蕴种和自身合二为一。
“还真他娘的有些恶心,就像是两坨令人作呕的大粪被我用力搅在了一堆。”
他这形容让长孙璃干呕了两声,后者立马道:“你能不能换个形容词?以后少跟刘慕混在一堆了,听见没有?”
刀鬼嘿嘿笑了两声,话糙理不糙,如今他也算是面具的一员,自己实际操作过后,总算是明白了蕴种对于伪神而言意味着什么。
“这蕴种倒像是它们的魂海。”
长孙璃不解,追问道此言何意。
“我在想,这些鬼祟的玩意,是不是本身没有魂海这种东西。它们吞噬生灵的灵魂,就是以填作灵蕴之用。”
“又或者说,蕴种这东西,本身就是它们的魂海。”
长孙璃听完,觉得有些不对劲,疑惑道:“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没有魂海,它们如何去转化生灵灵蕴,又如何能够维持手中天道?”
阿泠忽然一个激灵,长孙璃这话倒是提醒了他,蕴种虽然自带一股令他厌恶的阴冷气息,可至今他也并未感受过这种生灵的灵蕴。
“对啊,它们好像没有自己的灵蕴,每一次对阵,它们不是使用天道,就是用这丝线,几乎没有用过术法。”
换句话说,它们没有魂海,也没有属于自己的灵蕴。
如果按照常理而言,它们甚至连生灵都算不上。
自以为已经对面具有所了解的阿泠又没了自信,看来自己对于这种诡谲之物的认知还差得远。
“这东西究竟是如何存在这世上的?”长孙璃嘀咕道,“以前虽然我在皇城宗门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宗门里藏书万千,连我母亲也未曾见过这邪祟,就好像...”
“就好像他们是凭空出现的。”
阿泠脸色都沉了下去,他没有说出口的是,自己心里在没有任何实证的情况下,把面具和二十年前、「岁月」所无法到达的过往联系在了一起。
魂树,“既定之路”,这一切背后的神秘推手,师父,长孙柔,二十二年前,垄断「岁月」过往的迷雾...
零零散散的词语在他脑海里浮现,眼看就要被串联起来,但始终还缺少某样关键的信息,他暂时还看不破。
长孙璃见他脸色阴沉了半天,不由得想起了在归雁山初见的那个少年,不知从何时开始,那懵懂憨厚的山中少年让她开始觉得有些陌生。
她起身上前安慰道:“好啦,想不通就别想了,专注于眼前。”
阿泠点了点头,将脑海里的乱麻抛之脑后,决定先把事情一件件做完。
首先要做的,便是带着长孙璃去都城附近,准备和分头行动的剑鬼汇合。
晋乡方面的使团很快就抵达了都城,他们来的很低调,但即使是他们一路沿人烟稀少的偏僻之处行进,滇南方面也加强了戒备,马车走过都城街道的时候,还是能够收获烂菜叶和叫骂。
整个谈话的过程没有什么稀奇的,化作侍卫的剑鬼一直在旁静观。晋乡方面对情蛊部发生的事情竭力否认,严正声明晋乡与此事无关,跟所谓“新神”也没有任何关联,并反过来指责滇南栽赃嫁祸,是亵渎他们神灵的行为。
两方人各不相让,最后这场谈判不欢而散,想必过两日暂时停战的边境也会再次“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