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蹙眉,面色亦黯,不欲多听,开口截了话头。
“明日儿子去试试那沐家嫡子,父亲近日行事低调一些。”施礼退下,沐月色回房。
翌日,沐丰台去同沐峰交代生意之事,却见沐天成在亭中饮酒,足下稍顿,避而不谈倒不如主动出击,思及此处,抬步转而向亭中,轻笑问人。
“堂弟,昨日父亲去万宝楼欲为伯父选一件生辰礼,说也见到了你,怎么?这还有两三个月,你们都偷偷备礼了?”
沐天成苦闷间左手无意抓挠耳垂,隐隐见几道血痕,听声抬头,冷不防打落杯盏,碎裂来人脚前。眼色中一瞬惊歉,又猛忆起昨日之事,飞刮一记怒眼,扭身拾帕自顾擦靴,“什么天材地宝见不得人竟要刀剑相向呢?叔叔真是好心思,堂兄莫非也是父子同心。”怨及旁人而面讽长辈实不应该,只见得相似眉眼又提错事才撒个酒蛮,一气讥完悔意顿生,奈何脸面尴尬,于是手肘半撑石桌顾盼四周,无措时又把那充血耳垂再次捏紧。
沐天成甫一出口,便见人惊得抚落茶盏,撤步躲闪崩裂碎瓷,暗以为人听了全须全尾,捻转左手扳指却只稍敛笑意,全作被人摔盏冒犯,适时展露些许不悦,听其怀疑刺杀一事,心道父亲行事急躁了,再忖此子素日爱玩,难免与人有些磕绊,江湖鱼龙混杂,行事难以揣度,倒是可以背一背锅,遂故作未懂,“堂弟这是拿杯子撒什么气呢。父亲昨日还说,见你身形匆匆,都没来得及叫你,叔侄之间,怎么听你一说好似深仇大恨一般,说什么刀剑……”言及此处,声音渐衰,笑意全无,目色沉沉探手钳其腕,眉缀关怀焦躁,再开口刻意压低了声音,带些关心则乱的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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