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之前,先死斥候。
这本就是千百年来不变的道理。
时任幽州将军的丁天舍和副将蒋宗保此刻正坐在那座略显寒酸的将军府内,如今雍凉战局紧张,与两州接壤的幽州反倒没有收到战火侵扰。
丁天舍作为梁武帝钦点的幽州将军,刚刚任职时,几乎无一人信服,之后也是靠着几次规模不大却打得十分漂亮的战役,加上平日里赏罚分明,治军严格,这才一步一步在梁国官场站稳脚跟。
如今这位幽州第一等实权将军亲自泡上一壶好茶,给蒋宗保倒上一杯。后者这些年早已与丁天舍熟络,也不客气,举起茶杯,芳香扑鼻。
丁天舍笑道:“不瞒宗保,当年本将还只是伏风庙掌门之时,虽是江湖儿郎,心中却始终念想着能有一天披甲挂帅,为大梁征战沙场。”
对此蒋宗保丝毫不怀疑,丁天舍身为大梁小有名气的武道宗师,天赋比之当年齐名的萧伯年、洪霸符更胜一筹,只不过这位伏风庙掌门喜好翻阅兵书,对行军打仗的兴趣远胜武学,这才在三人之中名列末席。
蒋宗保微微一笑:“这句话,末将耳朵里都快听出茧子啦。”
丁天舍叹道:“我被封为这幽州将军,手段的确不光彩,只不过本将向来看重结果,至于过程,并不放在心上,如今雍凉战事吃紧,无论是陛下还是庆王殿下,都下令让我等驻守在这幽州待命,随时准备驰援主战场。即便前几日那场双方投注了近八十万兵力的大型战事,也没有下令让咱们驰援,宗保你说,这是为何?”
蒋宗保作为梁国年轻一派武将代表,当年因魏青的缘故,位居次席,如今魏青早已战死沙场,这位幽州副将地位步步高升,更是被誉为年轻武将第一人。
听到丁天舍问话,沉吟道:“末将猜测,王爷之所以让怎么按兵不动,一是为了保存实力,二来也是防止楚贼趁乱偷袭,一旦幽州也落入敌军之手,那我大梁北方几乎全部沦陷,再想夺回失地,可就难如登天了。”
丁天舍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还有一点,本将以为,之所以让咱们幽州大军按兵不动,全因庆王殿下在战前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抵挡住楚国四十万大军南下脚步!”
“如今幽州有大军近十五万,而经过之前那一场攻城战役后,相信双方对与对手的真实实力,心中已有了个大概,本将听闻楚国阵中有经高人改良的攻城利器,我军难以招架,若我猜的不错,只怕下一仗,也该轮到咱们登场了。”丁天舍分析道。
蒋宗保附和道:“当是如此。”
又听丁天舍继续说道:“本将自小便对兵法感兴趣,当年在伏风庙时,宗门不过占地半座山,门下弟子也不过几百人,就算想要演练,也和螺蛳壳里做道场一般,施展不开身手,如今这个机会摆在咱们面前,我丁天舍要向世人证明,论排兵布阵,本将不输司空厉,届时在战场上,定会率领众兄弟打楚贼一个出其不意!”
“本将听闻,楚国军中有数支战力不俗的斥候军,如今大战在即,司空厉定会将这批人马派往我大梁境内,打探各州军情,如此良机摆在面前,那本将就主动出击,会一会那些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楚国斥候,先戳瞎司空厉双眼,让这位大楚军神做一次睁眼瞎!”
———
而飞隼营众人在接到黄冲指令后,陆续分头行动,以一标为单位,分批秘密前往梁国幽、并、青三州。
对于飞隼营而言,各标之间习惯暗自较劲,每逢战事,各标长私底下都会比量哪一标杀敌最多,战功最大,死伤最少,这一次同样不例外。为了公平起见,几人围在一处,以抓阄决定此次任务的目的地。
癸字骑最为建制最晚的一标,同时郑卫也是这十位标长中最年轻的一位,被安排最先抽签。飞隼营骑卒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