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不明所以,“什么?”
桑一缓缓站起身,走到一旁,打开了墙壁上的开关。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裴煜眯了眯眼睛,他侧过头躲闪了一下,适应了光线后,他缓缓抬起头。
紧接着,他整个人便如遭雷击般愣住了。
地下室四周摆满了货架,架子上陈列着各种各样的人体器官,那些脏器、肢体泡在玻璃罐里,让人不寒而栗。
桑一看着裴煜的反应,舔了舔嘴角,微微一笑,“哥哥不是一直都想知道真实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吗?”她拿起一只装着心脏的玻璃罐子,在灯光下轻轻摇晃,“这就是真正的我。”
裴煜摇着头,他不敢相信,可现在,他好像也不得不相信。
这恐怕是他目前为止唯一能相信桑一的话了吧。
他早该想到的,桑一早就不是小时候那个温柔乖顺的妹妹了,不,也许他从来都没有了解过真实的桑一。
小时候那个乖巧听话的桑一,仅仅是她伪善的一面。
她实际就是个怪物。
她沉着睿智、残酷嗜血、缺乏人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就像是潜伏在森林中的某种猛兽,平日里,她会静静的趴在草丛中或是树荫下,模样乖巧的如同一只温顺的宠物,清澈的眼眸中总是装着无辜与纯真,让你不自觉的卸下所有防备。
而当你彻底相信她是无害的时候,她便会猛地窜出来,给你致命一击。
想到此,裴煜的眼底爬上血丝,他直勾勾的盯着桑一,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恶魔。
他竟然将这样的人放在心里,放了十多年。
何其荒谬。
桑一放下手里的罐子,缓缓走回裴煜身边,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别这么看着我,哥哥。”
她熟练的解开裴煜腰间的皮带,然后折成两折握在手里,用其中的一头抵住裴煜的下巴,徐徐开口,“其实哥哥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不是吗?不然又怎么会诓骗我喝下加了安眠药的牛奶,你后来去了哪儿,又做了什么?”
裴煜偏过脸,寒声道,“我只是想让你睡个好觉。”
桑一皱起眉头,“回答错误,哥哥需要接受一点小小的惩罚。”
皮带夹杂着凌厉的破空声砸下,抽在了裴煜的小腹上。
“啊!”裴煜没忍住痛叫出声。
桑一很满意这个叫声,她舔了舔嘴唇,徐徐开口,“要知道,没有人可以摆脱过去的束缚,人的一生,都是在为往昔的经历还债。”
“你的理想,会被过去的种种所牵引,爱好也是过去为你埋下的种子悄然萌芽,你的行为更是在过去的轨道上滑行。”
“你所有情绪,都在被过去的丝线牢牢操控着,或喜或悲,或怒或哀,皆有过去的影子。”
又一皮带抽在了大腿内侧,裴煜的身体微不可见的抖了抖,可这一次,他却死命的咬住嘴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桑一讥笑道,“可人类却总是喜欢自以为是,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他们怀揣着盲目的自信,仿佛自己是全能的智者。却不知,过去的那些影子,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渗透进他们的每一个决定,每一种情绪。”
桑一又接连甩了好几下,隔着衣服在裴煜的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红痕,那些鞭痕缓缓冒出颗颗血珠,浸湿了衬衫。
裴煜咬着牙,额头上渗出丝丝冷汗,睫毛也变得湿漉漉的。
“所以,只要足够的了解一个人,就可以判断出他全部的行为。”桑一停下手里的动作,将皮带抵在裴煜的腰上,口吻轻柔,“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究竟去了哪儿?”
裴煜低着头,鼻子上挂着水珠,颤声低语,“拿你的DNA去调查局跟那些凶手的DNA作比对,核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