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榭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有些精神不正常了,腰腹都在神经质地抽搐,满眼的红血丝掩盖不住眼神中的惊恐之色。
带上付离慧也不是因为对这个女人有多爱,而是纯粹担心自己落单被那些东西找上门来。
金属质的大门怎么也打不开,男人恶狠狠地踹了一脚,沉闷的锁链声起了连锁反应,一下一下敲击着两人的心房。
李榭整个眼眶彻底红了,腿还有些软。
拿起摆放在柜台上的消防斧抡在窗户上,尖锐刺耳的动静直接让整个客厅乃至楼道的声控灯全部亮了起来。
灯光晕染上鲜红地毯,到处充斥血光。
男人浑身哆嗦,紧紧攥着斧子,疯癫地大喊:“它来了!它过来了!别过来,别找我!滚!都给我滚!”
“榭哥!李榭!你冷静一点!”付离慧拽住李榭的胳膊。
李榭充耳不闻,只是看着走廊,以他们所在的视角,正好能看到第一幅半身挂画。
画上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有着现实人无法拥有的苍白肤色,明明是斜着放置,按理来说他的眼睛应该直视前方才对。
可是刚刚,灯亮起的瞬间,李榭好怕那个女人从房间里出来,却一眼和那挂画上的人对视上了。
特别、特别惊悚的斜视!
一股麻意从头淋到脚掌,根本走不动路,短暂的失声之后李榭凄厉地喊着:“画上有人!有人!别看我啊踏马的没听到吗!”
他不敢上前破坏,脑子一热,将手中的斧子掷出,劈砍在两眼之间,‘砰’的一声,扬起大片灰尘。
挂画就这么横躺在走廊入口的正中央,那么大一声,声控灯闪了两下,诡异地熄灭了。
没有了灯光,付离慧也不淡定了,两人搀扶着扭头就跑,在黑暗中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冰冰凉凉还有一种丝绸的质感。
背景音乐明显急促起来,伴随着剧烈的喘息,沈律都快哭了,不是没有鬼吗?
还没等他遮住眼睛,在突兀的灯光和尖锐的音效双重联合之下狠狠刺激他的承受阈值,一张和挂画极为相似的尸体深深嵌在墙中。
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皮肤紧紧地贴在骨骼上,嶙峋的轮廓,眼窝深陷,
它的的脸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嘴唇乌青,微微张开,脸上的肌肉僵硬,凝固着临死前的最后表情。
“妈呀,啥玩意儿啊!”沈律惨叫一声,全身猛地一抖,就像触电了一样,不停地用手拍打自己的胸口,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后面的邹远也好不到哪去。
原本还在仔细分析着客厅的环境构造以及李榭不正常的精神状态,一个突脸差点没把他吓尿,笔记本都甩飞出去了。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砸到哪个倒霉蛋……
许.倒霉蛋.之楠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
就在刚刚,自己坐在第二排直面诡异突脸就算了,左边是惊悚的电影声源,右边还有一惊一乍的大老爷们沈律,头上还被不知哪来的东西抚顶。
那一瞬间的状态不比电影中的李榭好上多少。
电影正式进入恐怖状态,在场的很多人都被刚刚那一幕给吓得手脚冰凉。
在恐怖片中,“突脸” 是一种极具冲击力的恐怖手法,
虽然是成本最低且简单的恐吓方式,却是最有效的一种。
接下来的片段全程高能,观众们只能紧紧握着把手或者身边人汲取安全感,时时刻刻留意背景音乐的变化。
可项阳也是十分的鸡贼,至少有一半的画面没有给观众反应的机会。
剧情进行到高潮,在庄园内的诡异步步紧逼下,四人团聚在一起,一楼客厅到处都是挂画,已经没有了他们的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