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掌管南陵钱粮,百官自然要以他为标杆。 他们既不能越过他去,也不能落太多。 面对礼部尚书的询问,苍颖很是尴尬,“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皇帝态度不明,但很明显是被架上去的。 他捐得多了,得罪皇帝。 捐的少了,还不得被天下百姓骂死。 这,可是实名啊! 跟在他身后的桑县令,见他目光向他身上扫来,就面色一苦。 托王妃的福,他一进这户部,就一路平步青云,做到了户部侍郎的位置。 可是,他也实在拿捏不住她的胃口啊! 若百官都捐了,却又不合她心意,还不知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这捐多捐少,还真是两头为难啊。 真是一条混江龙,翻江倒海,都不够她耍的了! 一众官员正互相试探着,却见兵部尚书大步流星路过,不由拽住了人。 “戚大人心中可是有了章程?” 走得如此洒脱,莫不是与南疆那位通了口风? 毕竟,那位的夫君,是鼎鼎大名的麒麟军统帅。 与边关众将联络,也属正常。 那日的军将联演,他可是一直引以为傲呢。 兵部尚书脚步停住,“王妃说她缺一些鸭糠,让我承包了就行。” 鸭糠? 众臣愣愣,这要鸭糠做什么? 但不管做什么,鸭糠可比粮食便宜多了。 他们在朝为官,那必须得体察上意。 皇帝让他们捐款,可不是他们一人,而是做好百官表率。 各地的官员,都要以他们为准,将那耻辱的标记分类一起拔高上去。 兵部尚书之言,明显是心中有数了啊。 这让一直心中找不到底的官员,一瞬围拢过去。 待他们搞明白,王妃所要的鸭糠,就是边关众将收获第一季稻谷后打下来的米糠时,纷纷来了精神。 历来户部下拨赈灾款,层层中饱私囊,到了下边的少之又少。 可今年,硬是接不过手。 如今,还要他们带头捐款。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最奇葩。 他们当然是能省,就省点了。 在一打听出,还有鸭糠,鸡糠没有承包,当下表态,要率领各自衙署承包下来。 这米糠,户部也多的是啊! 这可要比捐米省钱多了,而且数目上,他也好看啊! 人家都是千旦的单位,他们也不能落后于人。 一番争抢下,户部包揽了鸡糠,工部包揽了鹅糠。 数目虽然有点离奇的多,但合一起,摊派到每个人头上,也就比百姓贵一点。 如此一来,对两边总能有个交代了吧? 只是,那小女子要这么多的米糠做什么? “这要这么多米糠做什么,喂鸡鸭鹅?” 还是要偷梁换柱,以次充好,将百姓捐赠的米粮扣下,她反手把喂鸡的米糠送去? 没抢到便宜的礼部尚书,也对这要的榨油后的饼粕,酒糟奇怪。 这两样,又是要喂何物? 难不成,用这糟粕给那边的人当油用? 礼部尚书,对王妃又要这苏丹草、桑树叶、构树叶、南瓜藤、玉米叶,也很奇怪。 但,这些也不费钱,他们可以包揽。 就是数目有些大了…… 不过,也不用他们送,他们去田间地头的捡回来就是了。 …… 水患平息,北戎兵见两州百姓这么快稳定下来,也悄悄地重返回来。 见到那矗立疆界的玻璃展示板,还受两州百姓香火叩拜,顿时怒不可遏。 谁叫他们识字不多,生怕上边有什么联络讯息呢。 他们想也不想,就要毁了那个受百姓敬重的琉璃墙。 可刚要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