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汗,深怕虾仁一不小扣动强弩的击发机。
“误会,刚才二叔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你别当真。见你们一家没事,那我们就回去了。”
二叔连忙找个台阶,带着儿子灰溜溜地逃走。
三丫抿了抿嘴,眼睛有光似的,朝着面前的虾仁说道:“爹爹,你刚才好帅。”
就连二丫也附声:“平时的时候,爹爹在那人的面前,即使再怎么被欺负,都是敢怒而不敢言,现在却是敢还手。突然感觉,爹爹你失忆还是挺好的。”
而后听二丫的诉说,虾仁这才了解自己这一家与二叔一家的恩怨。
原主太过于老实善良,才会被二叔一家一直欺负。而过去,二叔一家不但打骂虾仁一家,还不断夺取虾仁的田地。
“都过去了,今后爹爹我不会让你们被任何人欺负。”
虾仁面色坚定,弯下腰将三个小丫头揽入怀中。
“嗯。”
三个小丫头点点头,对此坚信不疑。
很快,大河村大部分的人都来到了村口。
人数在九百人左右,但虾仁估摸着,应该还有近百人没有来,而这部分的人俨然是要在大河村等死。
“出发。”
拄着拐杖的里正大手一挥,声若洪钟。
村口的九百多名大河村人,便化作成了一条长龙一般,延绵六百多米,向着南方逃荒。
虾仁一家人共同推着板车,排在了队伍的中间。
铁牛一家,也就是铁牛和她的老娘,推着一个单轮板车,跟在了虾仁的身后。
一路上,映入眼帘的都是旱灾饥荒景象。
天空,那曾经蔚蓝如洗的穹顶,如今被厚厚的灰尘所遮蔽。阳光穿透云层的光芒变得苍白而无力,仿佛是神只洒下的怜悯之泪。
大地,在无尽的炙烤下龟裂。
田野,一片片焦土,像是被火焰灼烧过的废墟,毫无生机可言。
那些曾经挺拔的庄稼,如今只剩下干枯的秸秆,在微风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哀歌。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闷而压抑的气息,偶尔一阵风吹过,带起一阵尘土,让人不禁捂住口鼻。
虾仁在路上遇到不少其他村的流民,一个个都面黄肌瘦,不少人倒在地上,而这一倒,有很大的概率是再也站不起来。
所以道路的两边,时常看到一些已被饿死的饥民尸体。
苍蝇在上面不断徘徊,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
灾情形势严峻,北方有超过三千万人成为南下逃荒的流民。
但能活着到南方的,有一半就不错了。
烈日愈加毒辣,温度逐渐上升。
虾仁便从板车里面取出五个草帽,一家人每人各自一个,以免晒伤中暑。
“爹爹,三丫好累好渴,实在是走不动了。”
三丫大口喘着气,身上汗流浃背。
四岁的她,能在烈日下持续走两三个小时,还推着板车,这着实不容易了。
对此,虾仁将三丫抱起放在了板车后面空出来的位置,并拿出水囊给三丫,随后向着家人说:“要是累了渴了,就知会一声,不要强忍着。”
大丫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向着虾仁说:“爹爹,我不累。”
二丫摇摇头说:“我也不累。”
临近正午。
在大河村里正的组织下,长长的队伍进入一片山林当中。
“咚咚咚——”
“大河村人在此地休息一个时辰之后再出发。”
里正敲响了铜锣,高声喊道。
虾仁一家在一处树荫下休息,三丫拿出水囊,朝着虾仁微笑道:“爹爹,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