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武媚兰家的路上,恰好武媚兰急匆匆地从她家的楼上下来,好像有要事去办。她走出楼门,走到街道上不久,老远就看见她的明亮弟弟了,却没有停步,仍然往前赶,直到明亮面前,站住了。 明亮早看见她,就站住等她过来。 媚兰热情地伸出手和他握手,半天舍不得分开。 明亮刚要开口说话,媚兰便止住他说话,说现在别说一句话,单位刚才打来紧急电话,一定有要事了。 她顺便把房门钥匙递给他,让他先上楼休息着,等她开会回来再慢慢说吧。说完话,她就又急匆匆地远去了。 高明亮站在街道上望着她远去的美玉般的背影,喃喃地说,媚兰越有女人味了!他不想一个人去她的家,只想就坐在街道旁边的石头台阶上静静地等待她回来。 没有媚兰的屋子也是空荡荡寒凄凄的没有一点儿情趣,只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什么样的好心情都纷纷涌来。 爱情,好像是年轻人的专利,其实像他这样年龄的男女才更加深入精准地领悟爱情的深刻含义,更能懂得如何真正在恋爱对方。 现在的年代,出现不计其数离婚的家庭,为什么呢?那实际上是男女双方尚未真正理清爱情的真正内涵,尚未体验到因爱而带来的完美的精神享受。 他们只是错误地从感性中淘洗爱情中那点稀有的得失成分,本身就是对完美爱情的强有力的中伤和亵渎! 高明亮只不过从懵懂中突然明白爱的真谛,但他永远无法解读爱情的美好所在。 他坐在石头台子上等了两个多钟头,还是不见他的心肝宝贝。他在漫长的等人的时限里努力地从街道行人中寻觅一个可以比得上媚兰的绝妙女人,但他并没有看见,没有哪一位女人让他内心垂涎欲滴、翻江倒海。 在他眼里,那些本来很有姿色的女人们全然变成歪瓜裂枣西葫芦烂南瓜了,索性不再看她们了。 又等了一个多钟头,可爱的媚兰妹妹还没有从人群中分离出来。 他决定去她的家里,躺一会儿,几天没有睡个好觉,实在瞌睡得不行了。 于是,他站起来,还是不服气地望了一会儿,便提起皮包走了。 明亮轻车熟路去了武媚兰的花丽的房间,把那个随手携带的旧了的人造革皮包搁在门旁的桌子上,在饮水机上接了杯凉水一口气喝下去,走向卧室,像年轻人一样扑在她的床上。 这个床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无数次和小鸟依人的媚兰在这个充满温暖和激情的地方超越了常人的理智与爱的分量。 床铺上撂着两本画报,封面上是性感的电影男明星,也是激发了明亮的好奇心,他便在她的床上翻一下还有什么女人们希罕的东西。 他把枕头翻起来,发现了孤独女人们用得自慰器具。他突然明白了可怜的媚兰妹妹在夜深人静时又有多么的孤独寂寞,但她在公众面前又是何等的冰清玉洁啊! 最令他感动的是,媚兰能这么长时间把他的几只裤头像宝贝似的收藏在床头的一只纸盒子里。 每只裤头代表着一次做爱的永久记忆和美好回忆,可见,亲爱的媚兰对他是如此的痴心啊! 顿时,一种永远呵护她、守卫她的责任感由衷而生。他简直想违背道德法律和她永远生活在这个赋予生命意义的独特的地方。也许,可爱的媚兰正是满怀着这种期许,也许她正是悄悄地不知疲倦地追求着此种特殊的爱情! 一阵紧促的令人震颤的电话铃声响起,明亮赶紧从模糊的睡梦中惊醒,急忙跑到电话机旁边,但他不敢冒昧地接起这个电话,万一是别人打给媚兰的呢?岂不是泄露了媚兰在家里隐藏着相好的男人吗?这将对她的名声是害处的。 那要是媚兰给他明亮打的?不接通的话,她会着急的啊! 再等等看,只要电话响到第三次,那一定是媚兰打的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