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进屋,原本有些喧闹的氛围瞬间静下来,所有人都目光熠熠盯着明月。
直到明月笑着开口:“怎么,才几个月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老大!”汉子群中一个露着半边胳膊,胳膊上还刺着一条蛇的汉子带头喊了声。
正是徐大。
其他人随即也齐声喊了起来,中气十足,附近洒扫的下人都被吓了一跳。
“好了,你们远道而来辛苦了,不必这么多礼,都坐下吧!”明月抬手让众人坐下,自己也在中间的位置落座。
“周叔,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明月看向周寅。
她不问周寅也要说的,当即道:“属下有负小姐所托,回来路上偶遇流匪劫道,寒瓜在打斗过程中损毁了大半。”
一边说一边跪下请罪。
“您先起来,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明月让徐大扶人起来,边问。
“也是咱们大意了,想着咱们这么多人,等闲匪寇不敢轻易靠近,谁知对方趁夜偷袭,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虽然人都被收拾了,可那些人以为咱们带的是什么珍贵东西,一开始就直奔货车,砸的砸,掀的掀,寒瓜被摔得七零八落。”
而且这第一批寒瓜没用冰储存,路上本来就要坏上一些,那些流匪再一闹,剩下的便所剩无几。
之前因为吴二的硝石没到位,明月就暂时放弃用冰,让周寅先带一些寒瓜回来,试试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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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行情没试到,倒是先引来一批流匪。
看来还是她想的太天真,只靠人多并不能防止流匪,寒瓜又不好保存,稍有冲击就能损坏,最好的办法还是武力震慑。
把流匪打怕了,自然不敢再犯。
“你们在哪儿遇上的流匪?”明月问。
“禹州一带。”
禹州和宁州一样,毗邻秦州,只不过一个在北,一个在南。
古县在秦州南边,从那里出来,就是禹州。
想一想,父兄就在那边整顿军队,这些流匪竟然还敢出来挑事,是有所依仗,还是觉得军队暂时抽不出来手对付他们?
这些她决定之后再跟父兄打听。
“老大,这事不赖周叔,只怪我们学艺不精,才让那些流匪钻了空子,你要罚,就罚我们。”
看明月半晌不说话,徐大出言替周寅开脱。
“那就罚你们回燕城去如何?”明月故意逗弄。
“啊?我们才刚到,罚点别的成吗?”徐大委屈巴巴。
人高马大的汉子活像只受了欺负的小狗,明月瞬间破功,失笑道:“我又没说怪你们,你们一路舟车劳顿,先暂时住下吧,之后的事等我安排。”
又转向周寅:“周叔,他们就暂时交给您,这次的事,怪我没有考虑周全,您和徐大他们都尽力了,回头您把剩下的寒瓜拉到万安大货铺去,交给平贵就行,其余的事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