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云看到这一幕,顿时懵了。
“大人,您怎么……”
谢玉春淡淡地说:“这封信不是杨宁送来的。”
尚云看了一眼纸团,不明所以:“大人从何处看出,这封信不是杨将军送来的?”
谢玉春目露嘲讽:“杨宁那脾气,怎么可能让我去救他?”
尚云沉默,几瞬后忍不住开口:“可杨将军先前给夫人送去了求救信,这……”
谢玉春瞥他一眼:“情况不同。”
尚云再次沉默,都是求救,情况能有何不同?
不过这句话,尚云没敢说出,只低着头在心里盘算着。
谢玉春隐隐觉出了不对,但也没太在意,而是过问起金家人斩首之事。
“拖得太久了,不能再耽搁下去。”
尚云行礼:“明日就是斩首之日,不会再拖了。”
“嗯,下去吧。”
挥退尚云,谢玉春又看了眼地上的纸团,一抹冷意从眼底闪过,又快速消失。
折腾了那么多,他到要看看,京城那边还能有什么变化。
次日,金家人于街头斩首。
收到消息的水明城百姓陆续聚拢,看着当中跪着的人,心头都非常复杂。
“再如何,那金家人也在大雪之中帮过全城,便是做错了一些事情,也不该让他们丢了性命吧?”
“你倒是好心,可你有没有想过,金家人在水明城里耀武扬威多久了?几个县令被他们弄走,你现在倒是心疼起他们了?那谁心疼那些县令啊?”
人群里,阮书妍听着旁边的议论,眼眸微微一动。
看样子,谢玉春没将金家人劫走赈灾粮的消息透出,这可是大事,如何能不透出呢?
想着,阮书妍开口:“你们不知道,金家人拿出的那些赈灾粮是京城送来的吗?
短暂的寂静后,周围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阮书妍身上。
他们不知道阮书妍是谁,但那句京城送来的赈灾粮,让他们全都关心了起来。
“你凭何说,金家的赈灾粮是京城送来的?”有人出声质问。
阮书妍笑了笑:“我虽不知此处有多少人拿到了赈灾粮,但装赈灾粮的袋子上应该都有一个字吧?”
“字?我拿到的没有字啊。”
“我那份有,但我不认识那个字。”
随着应和的人变多,阮书妍用手指在地上写出一个“阮”字:“凡是有字的,那个字是不是这个?”
说出有字的人探头上前,随后愣住。
“你,你怎么知晓,那袋子上的是这个字?”
阮书妍微微一笑:“因为我看见了。”
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金家人送出的赈灾粮袋子上,为何会有一个阮字?”
“阮字?那个字念阮?”
“等等,这个阮不会就是水云城那边的阮吧?我记得那边有消息过来,说是京城有名的大商贾在那里开了铺子,专门收北边的东西,那个大商贾就姓阮。“”
“你是想说,赈灾粮是阮家送来的?可真要是阮家送的,那为何周围都没消息?”
“就是啊,你这妇人莫不是在胡说八道?”
随着指责落在身上,阮书妍嘴角的笑意加深了:“是不是胡说八道,诸位心里应该有数,总归金家人不做善事,他们现在没好下场了。”
说到此处,阮书妍示意他们看向前方。
府衙的人用囚车将金家人运来,顷刻的功夫,地上便跪了数个金家人。
不远处,一个高台正对着他们。
谢玉春上了高台,环顾一圈后,便让尚云宣读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