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胡志兰。
只因我在同辈当中年龄最长,又与自家那口子成婚较早,久而久之便成了大伙口中的胡二嫂。
我家位置距离村口最近,但凡那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我在家里一望便知。
那日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睡醒后便去到厨房张罗起一家子的早饭,紧接着又是将昨日换下来的衣物拿上,准备去河边清洗。
当我踏出房门,一眼便看到了在村子外头徘徊的贺家妹子。
当然,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她。
更不可能知她姓甚名谁。
但我还是想也未想便朝她走了过去。
或是见她满面倦容,神情忐忑。
又或是因为从她一身风尘仆仆当中,我感受到了某些前所未见过的品质。
即便大家都清楚不可轻易替生人开阵,更不用说将其引进村子...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从那日起,贺家妹子便正式在枇杷村里住了下来。
也是从那日起,贺家妹子成了我的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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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
枸杞对此存疑。
“像贺相宜那么一个年轻女子,与你们非亲非故,即便只是借宿几日都难免会多有不便,怎就莫名其妙地成了你的邻居?”
“说来也巧,当时村里正好有着那么一间空置已久的屋子,而那间屋子又正好挨着我家。”
枸杞很快想起,昨天夜里自己确实见着这么一间年久失修,房门大敞的破败房子,只不过当时时间紧迫,自己仅仅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想着深入探查。
没曾想那里便是贺相宜当年居所。
紧接着,他又生出另外一个疑问。
“现如今...”
问题尚未完整,胡二嫂便默契般点头称是。
枸杞倒吸一口凉气。
“后生,我不知你先前的那些结论究竟从何得出,更不知你为何会对大家做出如此恶毒的评价。但相信我,事实绝非你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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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屋子之所以会空置出来,正是因为太过破旧。
贺家妹子入住之后,我有些放心不下,便带了工具,扯上我家那口子一道上门,想着尽可能地替她做些修补。
见我二人上门,她自是说了不少感激的话,尤其是见了我手上的那些工具,更是变得眉开眼笑起来。
可当我提出替她修整屋子,收拾房间,却又被她婉言谢绝,只是询问道能否将工具借她一些时日。
临走的时候,贺家妹子又颇为局促地问我是否能匀她一些老旧衣物,我只是当她用作换洗,想也未想便从家里取了些来。
当晚,偏逢大雨。
听着屋外的风声雨声,想着旧宅房顶上的那几个破洞,我翻来覆去久久也没能入睡。
第二日一早,我正想着过去瞧瞧,一开门便看见她已是笑意盈盈等在那里。
而她手上拿着的那些。
我差点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一个晚上的时间,我的那些老旧衣物已是被她改制成了各式各样的,让人眼花缭乱的针线活计。
我在震惊当中尚未完全反应过来,只听她带着商量的口吻问我能否替她将东西拿到外头售卖,若是能卖出价钱,除去还我的那些以外,再替她带一些布料回来。
若是卖不出去,她便再想办法。
听得出来,她对自己手艺并非如何自信,但作为一个常年与之打交道的过来人,又如何会看不出来其中价值。
至于“还我的那些”,一时之间我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她所指为何。
这便是贺家妹子,做事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