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道观的院子里,把手电关了。四周沉寂,我不敢造次,清清嗓子仗着胆子说“有没有人在?晚辈前来拜访。”
喊了两嗓子,只听“吱呀”一声,内殿一侧的角门开了,走出一个道童。年岁和我相仿,二十来岁,满目清秀,穿着一身灰扑扑的道袍。
我这辈子都生活在大都市,寺庙道观平时很少进,从没见过货真价实的和尚道士,现在陡然见到这么一位,感觉像是穿越了,到了某部电影里,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道通跨出门槛,站在角门,右手在胸前掐了一个古怪的指印,对我微微弯腰表示敬意,道“这位施主,我师父有请。”
我擦擦头上的冷汗,迈步跨过院子,来到近前。道童做个侧让,示意我从角门进入。
我客气地说“小师傅怎么称呼?”
道童指着道袍前襟一个月牙形的标志“小道道号轻月。施主,请。”
原来他叫轻月。我冷静一下,整整衣服,从角门进去,轻月在后面跟随。
进入后殿,面积不大,收拾得干干净净,对面是一张陈年老桌作为神台,主位上供奉着一个人,此人盘膝而坐,微合双眼,看起来年岁不大。
我走过去,对着此人鞠躬“前辈在上,晚辈冒昧前来多有得罪。”
轻月在后面笑“那不是我师父。是本殿供奉的神明。”
我一惊,这里还真是奇怪,神位上供奉的不是泥胎木塑,反而是个真人。
内殿里静悄悄的,神位上的这个人表情似笑非笑,含着双眼,似乎在打坐。在他的两边是落地的黄色帐幔,最上面的横匾写着三个字不归路。
帐幔两侧是古老的木柱,高悬一副对联,上联是忘喜忘悲忘情忘恨。下联是无名无姓无声无息。
大殿里气氛诡异,沉静里带着强烈不安。
轻月朗声说“师父,客人来了。”
话音一落,从帐幔后面转出一人。我一看就愣住了,正是电梯里遇到的那个中年人。他长相平平,没有醒目之处,属于落入人堆就找不到的角色。
现在他身穿道袍,手拿拂尘,面容不喜不悲,真有点高人风范。
从小老爸就给我讲过很多出外勘探时遇到的奇怪人和事,他告诫我,以后独自行走江湖,不管遇到什么人,礼貌是第一位的,要不然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会得罪人。
我赶紧冲着这中年人鞠躬“师父好!”
他过来扶我,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使劲一掰,我疼得不敢叫。原来,他在看我腕子上的手镯。
“这是谁给你的?”他问。
“我的一个朋友,叫王月。”我说。
“阴差王月?”他问。
我赶紧点头。
他松开我的手“你能找到这里,也算缘法。我先前提醒过你,不要好奇心太重,不要多管闲事,你还是找来了。”
“师父啊,我是有急事来的,要不然也不会冒然闯入。”我赶紧解释。
那人回头嘱咐轻月,拿三个蒲团来。
轻月下去,时间不长夹着三个蒲团过来,摆在地上,我们三人以“品”字状安坐。
我观察这两个道士,坐下时姿势非常正规,双脚都盘在膝盖上。我学着他们这么做,根本做不到,两只脚硬的不得了,轻轻一掰都疼。
中年人道“你坐下就好。这是我们道家的修行坐姿,叫双足跏趺。”
见我坐稳,他问“说说吧,你从何而来,所为何事?”
我当下不敢隐瞒,讲述了这段时间的经历。中年人和徒弟轻月在静静听着,也不插嘴,后来我说的满嘴冒白沫子,便省了很多细节,说个概况。
中年人点点头“原来如此。”
我小心翼翼说“冒昧问一下,您就是……”
“对,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