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冤枉啊”
“事到如今,你们还不认账?”,三位大人脸色铁青。刑部是惯会用粗暴的手段。苟荀对他们抵死不认罪的态度嗤之以鼻,建议动刑。
秋泓和娜雅的脸灰败得仿佛动过的死肉,了无生机。
“动刑吧”,随着樊牡一声令下。娜雅瘦弱的身躯如风中枯叶,抖簌簌的。连呼吸一口气都困难无比,气管好像被堵了一样。
十八般刑具被拿上来,部分铁制刑具因为鲜血侵染过多,呈现出暗红色的光泽,仿佛还能闻到掺和铁锈的血腥味。
“大人,我们真的是被冤枉,我们没有杀人”
刑具如同张开血盆大口的野兽,逐渐逼近。唐云意突然挥手停下,众人不解的看向他。
“夏知新确实不是你们杀的。但是他的死,你们一清二楚”
众人大跌眼镜。封令月险些被脚下的地板滑倒了。真给唐云意秀到了。他在跌宕起伏之间突然来了一个大大的转折,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谁是凶手?”,堂上的三位大人眼里闪动狂热。
“他……”,唐云意手指向那位市侩精明的掌柜。窗外适时响起了蛙声。
掌柜后退,在唐云意的威视下,背后仿佛堵了一副透明的墙,堵住了他的去路。惊骇在他眼底慢慢弥漫。
“此话怎讲?”
厅内众人竖起耳朵,目光全部聚拢在唐云意和掌柜之间。
“刚才我也说了,夏知新是被雷劈死的。他身上携带了大量的金属,增加了他被雷劈的概率。金属被雷劈之后,会产生高温融化。我记得没错的话,国子监祭酒正好经过,夏知新已经死,但是为了嫌隙,秋山书局的掌柜不得不冒着高温把夏知新身上携带的金属饰品脱下来。他手因此被烫伤了”
唐云意伪装成一个普通的读书人在秋山书局假装看了三天书。掌柜的手一直笼罩在宽袖之下,偶尔见他检拾东西非常吃力。
李京墨手上剑光一闪,掌柜的袖子被截断了一半,露出包扎黑布的手。
掌柜下意识的把手放在后面,眼珠灰败无光。
“还要我深挖?”,唐云意看向秋泓和娜雅。
娜雅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倏然起身,一副从容就义的感觉,“不用了,事到如今,我承认是我下手。我天真以为,没有人知道颦婆籽提炼出来的毒素无人知晓,是我让掌柜给夏知新下毒的”
“为什么?”,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女人不惜毒害夏知新?
泪水在娜雅眼里打转,最后又被她逼回去。粉翘的眉头红通通,绝艳的脸像一朵开得正盛的花一样,瞬间落掰。
“怪只能怪夏知新太贪心了。夏知新小有才华,机缘偶遇之下,他为秋山书局编纂了历年科举书籍,里面事事尽细,深受学子欢迎,秋山书局高价卖给了学子。他因此在我们这里得到了一大笔钱……”
“要怪的人还有你唐少卿,你突然开了四方斋,你的科举密卷抢走了我们所有生意,秋山书局的生意一落千丈,我们自然不能在额外支付给夏知新更高的报酬了。他心生不满,恰逢唐少卿及之弟在斗诗上大放光彩,夏知新把心思打到了唐云倾身上。唐云倾的名声败了,四方斋的名声也败了。但是这个笨蛋,他不知道唐云倾外出游学,甚至不认识唐云倾,倒打一耙……他的阴谋没有得逞,反而被唐少卿揭穿了”
“后来呢?”,情有可原。为秋山书局编纂历代科举考题解释了他为何时常出现在秋山书局。
“他被官府打了一顿,污蔑他人罪名已经落实了,自然不能在参加科举。他临走之前,以秋山书局高价售卖历代科举题而敲诈了我一大笔钱。可秋山书局近来连续亏损,账上已经没有余钱了,我只能把身上的金银首饰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