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像一块牛皮糖一样缠着唐云意。
“是”,唐云意非常肯定,表情不像是忽悠。
“谁?”,女人惊骇。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早听闻唐云意有破案之才,没想到案发之后,在几个时辰就破了案。
“你是凶手”
女人眼里像大海掀起了惊天大浪。有一种被盖棺定论的委屈,“你胡说……”
“你不是凶手,你在我面前晃悠什么?扰乱我破案……”
女人虚惊一场,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你……你吓唬我。怪不得你没有女人喜欢”
“谁说我没女人喜欢……”
女人突然跳到三步以外,一脸警惕,“我……我可不喜欢你”
唐云意朝她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回到住所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唐云意躺回床上捋清思路的时候,敲门声响起了。
屋外站着狼狈的张诗棠。像鸟儿被淋湿了翅膀,顶着一张惨白的脸,委屈德站在门外。
“让我进去”
唐云意侧过身,让她进去。唐云意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张诗棠将白瓷杯拢在手中,摩擦着温热的杯体。被风雨吹得冰凉的身体渐渐暖和过来。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小姑娘灵魂出窍,心不在焉。被冷风吹冻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我爹……真的杀人了吗?”
唐云意不由得加重的声音,“他是你爹,你连你爹都不相信吗?”
“我想……想相信他,可是……”,张诗棠抓起了自己的头发,用力扯,以头皮上的撕裂疼痛来麻痹自己,“我看见他了……”
“你在哪里看见他了?”
张诗棠觉得心漏了一道口子,一直往里面吹凉风。百年世界,最后落得杀人狂魔的称号,罄竹难书。
“昨晚……昨晚我见到他回来了”
“你真的见到他回来了吗?”,唐云意平静的声音里出现了一点点小激动,像石头扔进湖里,荡起一层细微的涟漪。
“是,我爹回来了,偷偷摸摸。他从墨阁进去之后就消失了。然后……我跑到了后山……”,张诗棠像是受到巨大的打击一样,泣不成声,她不能接受自己的亲生父亲变成一个杀人狂魔。
“你冷静一点……”
唐云意又往她杯中添了热茶。张诗棠一股脑喝下,压住了心底不断冒泡的酸楚。
“我爹他出现在后山了。我追上去了,被他发现了”
“然后呢?他没有动手?”
“没……没有,他又杀人了”,将他们撕成两半……然后发现了他,但是……放过了他。
“你真的确定那是你爹?”
“不是他,还有谁?他从墨阁进去,从后山出来……”
唐云意却笑了,“昨晚,你一直在跟踪你父亲是吗?”
张诗棠点头,“我一直跟着他,我害怕他伤及无辜。天色准备亮时,他从悬崖上跳回谷底了”
“也就是说,昨晚发生命案,并不是你爹所为。而是有人故意陷害他”
张诗棠震惊,“谁?”
“你不用管,我知道怎么办?你爹的事,很快就能查出来了”
中午,裴竹宜把张青檐请回来了。回来的路上,裴竹宜已经把命案的经过跟他讲了。张青檐一脸悲愤。张青檐愤懑的情绪不像是装的,把裴竹宜都看迷糊了。
他昨夜下山回到京都的时候,早已经大亮了。他去了张青檐和沈归远住的别院。他已经做好了见不到张青檐的准备,实际上,他一敲门,就有人来开门了,而且还是张青檐开的门。他不禁怀疑,张青檐是否连夜赶回来。
他于是将青鹿学院发生的命案一五一十同张青檐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