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听到容奶奶不依不饶地让老年农民工滚,还嘲讽他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才混成这样,还好意思出来啊!还说这趟列车到的站不是名牌大学,就是皇家园林,脏兮兮的样子,配上这趟车吗?李大利听了,突然怒道“你配!就你配!”伴随着犀利眼神射了过去。
李大利之所以突然那么生气,是因为这个老年农民工的工具箱包和他穿的劳动布工装外套,和他大哥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上面沾满了油漆和泥巴。听到那个容奶奶对老年农民工的言语攻击,李大利感觉就是在攻击他的大哥,他的劳动人民好大哥。
还有那个老年农民工灰土土的迷彩劳动裤,李大利在填海造地施工板房区里,也看到过很多黄帽子,包括有时候蓝帽子,包工头李老板都是这样的。所以,听到那个容奶奶对老年农民工的言语攻击,李大利感觉就是在攻击广大劳动人民。
听到李大利突然的怒吼,看到他犀利鹅眼神,再看到李大利脸上和额角的瘢痕,吓得容奶奶马上闭了嘴。
“就是!没有人家建设者出苦力,你坐得上地铁吗你!”倚靠在车厢门口的老头也怒道。
“就是,您那手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五谷不分四肢不勤没干过活儿的人,还好意思说人家粗糙双手干活儿的不配坐地铁?”李大利旁边的小伙子说道。
“嘁!”容奶奶和她旁边的两个姑娘,梅子和丽丽都不说话,但同时“嘁”出了声。
坐在李大利对面位置上,一个高中生模样戴着眼镜的女学生,突然吟诵起了古诗:
“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片瓦。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
“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巾。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嘁!”容奶奶和她旁边的两个姑娘,梅子和丽丽依旧都不说话,但都又“嘁”出了声。
“就是,4号线是你们家开的吗?闻不惯劳动人民的汗味,你滚啊,有多远滚多远!”倚靠在门边的老头插话道。
“那是汗味吗?那是油漆味,臭汗味,烂泥味,还有他身上的馊味!我不信你们都闻不出来,就我鼻子尖啊?活这么大岁数了,还是现在的落魄样,还有脸活着啊?要是我,早就找个地方撞死了我!”容奶奶听到有人说让她滚,也是怒道。
“撞啊,没人拦着你,撞啊你!”李大利旁边的小伙子说道。
“我凭什么撞,我活儿的好好的,我凭什么撞啊?!嘁!咱这手,就是白白嫩嫩,咱就是五谷不分四肢不勤,咱也能活儿的好!咱就是享受的命!咱儿子闺女都是这条线上名牌大学毕业的,当初考大学也是很努力哦,现在应该是在国外的直升机上视察世界五百强工作呢哦!嘁!看看,看看你们自己,活该!自己不努力!活该你们穷!”容奶奶又嘲讽道。
“吸~呼~”李大利又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如何接应。
“吸~呼~”众人也都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回应。
看到没人回应,那容奶奶感觉自己又居高临下了一般,继续嘲讽道:“呵呵,自己不努力,怪人嫌弃啊?不怪自己没有努力吗?不怪自己没有野心吗?不怪自己没有鸿鹄之志吗?不怪自己没有勇气没有决心吗?不怪自己没有能力吗?不怪自己当初不好好学习不天天进步吗?”
“好好学习,天天进步,就是为了给外国人民做贡献啊?!”李大利对面的高中生问道。
“嘁!你小孩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你!别掺和我们大人聊天,社会是很残酷呃,我跟你明说了吧,不努力就是这种落魄下场,努力了就是我闺女我儿子还有我现在的享受!嘁!”容奶奶继续不屑道。
“吸~呼~”李大利又长叹了一口气。
车厢里一片寂静。
进站声提示下,李大利看到那个老年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