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领着一个老妇进了门来。深棕色圆襟褂子,花白头发规矩的盘在脑后,一根如意银簪束着。
“张妈妈?”,来人是娘家嫂子身边的贴身妈妈?这大晚上的遣了贴身妈妈来,肯定是大事。
沈凌薇紧步上前问道:“可是沈府有什么事?”
张妈妈低头垂眸矮身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回二姑奶奶,不是沈府有事。”
不是沈府有事?
沈凌薇和欧阳若若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头,不知为何,心里又一些不好的预感。
张妈妈看了看屋里,没有旁人,压低了声音说道:“今日下午,日升当铺的掌柜到沈府找大奶奶,说是,”
张妈妈看了一眼沈凌薇,有些尴尬的开口说道:“说是,有个永昌侯府的妈妈到日升当铺当了一个宫中的手镯。”
沈凌薇一时间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看了看李妈妈说道:“是这府里有下人偷了过去当得的?”
李妈妈摇了摇头,心里有个不好的猜测。
张妈妈继续说道:“ 那老妈妈和小二闲聊的时候说道,她家大小姐喝药太苦,想吃蜜饯,没钱买,就当了这个镯子。”
轰的一声,沈凌薇觉得脑子空白一片,大小姐?喝药?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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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野丫头院里的!”欧阳若若高声喊道,“真是没规矩!不知道宫里的赏赐不能当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侯府穷的连蜜饯都吃不起了。”
李妈妈拉了一下自己小姐的衣袖,微微摇头,示意别再说了。
张妈妈则是几不可见蹙了一下眉头,想着来时主子的交代,硬着头皮说道:“二姑奶奶,我家大奶奶让我将镯子和当票带了过来。”说着将一个木盒和一张当票交给了李妈妈。“大奶奶说,幸好是在自己当铺,如果以后再别家当铺,就不好了。”
沈凌薇的脸色有些发白,僵硬的笑了笑说道:“劳烦妈妈了,回去请嫂子放心,我会处理好的,李妈妈,看当了多少钱,去了让张妈妈带回去。”
李妈妈俯身下去,去钱匣子拿了银票,交给张妈妈。
张妈妈矮身一礼说到:“那老奴就先回去了。”
送走了张妈妈,沈凌薇坐在凳子上,眉头紧皱,脸色阴郁中带着慌乱。
欧阳若若不解的问道:“母亲,办错事的是那野丫头,你为何这般发愁。”
刚好李妈妈送人回来,微微叹了口气,耐心说道:“小姐,虽然是大小姐做的不对,可是夫人掌管中馈,外人知道了,只会说是夫人苛刻,大小姐连买几颗蜜饯的钱都没有,大小姐”拿宫中赏赐典当,也会说是夫人没有教导好大小姐。”
欧阳若若若有所思点点头,看着脸色不好的母亲问道:“大舅母不是将镯子送了回来,母亲既是掌管中馈,负责教导她,派人去讲镯子还给她,将这道理讲与她,日后不能再这般,不就可以了?”
沈凌薇本想将女儿打发走,和李妈妈商量一下,不过想着女儿年纪也快及笄了,是该学着处理这些问题了。
“这自是简单,可是,跟着大小姐的桂嬷嬷可是将军府出来的,宫中赏赐之物是不能典当的,可是,还是这么做了,这里面就有蹊跷了。”
李妈妈点点头:“夫人说的是。”
欧阳若若柳眉倒竖,杏目圆睁娇声呵道:“所以,是那野丫头给母亲下的陷阱,想要败坏母亲名声?!真是下作!”
沈凌薇叹了口气,第一次觉得自己女儿脑子有些简单,转头看着李妈妈说道:“妈妈觉得呢?”
李妈妈略略思忖一下说道:“夫人,这次,怕是有些麻烦,这典当,应是有意而为之,这事不好瞒着,可是如果禀告给老夫人和老爷,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