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日这个时候?”
大管家愤恨的看了钱六一眼,没有说话,看着那不断扭动的被子卷,听着里面支支吾吾的声音,眼中满是不忍,瞳孔瑟缩,可是最后还是挥手让人进了书房。
随后钱六轻手轻脚出了门,带着一脸猥琐的笑关了门,和小厮离开了,大管家托着沉重的腿,吩咐院里的人都离开,离得远远的,然后让家里的死士守在了院子四周。
大管家自己也站在院子外面。
不多时,院子里不断传来衣帛的撕裂声,孩子稚嫩的哭喊声,求饶声,狞笑的声音,桌椅倒地的声音。。。。。。
大管家觉得那些声音忽远忽近,似真似幻“救命。。。。饶命啊。。。。。啊。。。。放开我。。。。”
还有那桀桀的笑声。
明明阳光高照,天晴日好,天那么干净,云那么白。
可是大管家觉得有如身置冰窖,通体寒凉,头上的汗却滴滴滚滚而下,后背湿透了,木然的面色随着里面肮脏的声音一分一分变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的求救声,哭声没了。
安静了,就好像天空一样,安静。
大管家挥挥手,钱六带着几个人鱼贯而入,不多时,几个人利索的从院子里扛着一个草席子出来了。
草席子从大管家身边掠过,血气汹涌,大管家不忍的看了一眼,正好从缝隙中看到血肉模糊的眼眶里一双睁的大大的眼睛,眼神僵直,可是就算是僵直的眼神都是滔天的恨意。
大管家颓然的闭上了眼睛,靠在身后的墙上想要稳住打哆嗦的身子。
过了片刻,管家让小厮喊了几个仆妇过来,这几个仆妇来的时候都是战战兢兢,眼神中都是恐惧,可是她们很安静,因为,都成了哑巴。
管家领着几个仆妇到了书房,熟练的按开书架上的开关,书架自动从中间打开,露出一个密室。
说是密室,其实也是个小卧室。
不过现在卧室里的景象很吓人,中间一张没有顶的大床,床上的雪白的丝绸床单,可是现在已经被血染得快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
污浊的空气中混杂着血腥气,污秽之物的味道,让人头皮阵阵发麻。
几个仆妇哆哆嗦嗦进去收拾,虽然不是第一次,可是每个人依然吓得脸白的没有丝毫人色。
等全部收拾好,所有人退了出去,大管家点上熏香,守在书房门口。
不一会,二皇子从净房出来,身上换了干净的衣衫,脸上是餍足的表情。
俩人进了书房,二皇子躺在榻上,半眯着眼看着房顶,说道:“你说,把她抓来。。。。”
大管家只觉得腿一软,强自镇定的说道:“二皇子,这万万不可!那是皇上亲自赐婚!还是给沐王爷的!这么做了,不光得罪了沐王爷,就是皇上那里也是交待不过去的!万万不可啊!”
窗外的树叶的阴影正好打在二皇子的脸上,春风习习,树影微动,二皇子的眼神忽明忽暗。
“让人跟着她吧。”,二皇子说完,闭上眼睛假寐。
大管家还想说话,可是最终还是闭了嘴,也许,过些天,二皇子的心思就熄了呢?
惹了这么多事的正主,欧阳蕴,却是最轻松自在的。
下了马车,桂嬷嬷扶着欧阳蕴往府里走。
迎面看到一群人往外走,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头发花白,圆脸,面带笑容,观之可亲,头饰是赤金点翠的头面,手腕上是通透碧绿的手镯,一身棕色缂丝长裙,外罩绛紫色比甲。
左边是一个小妇人,四十岁左右,同样是圆脸,双蟠发髻,白玉头饰,柳眉杏眼,只是有了岁月的痕迹,不再是娇媚的样子,笑盈盈的眼中有岁月的淡然和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