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骤然一缩,随即又闭上眼,压下心头翻滚的情绪,再睁开眼,神情已经恢复如初,挑眉微微一笑,抬起头,继续刚才的话,接着道,“后来,卢枫找到我,说我该感激娶了个好娘子…”
说到这里,他暗暗握住宋曦月的手,许久,又轻轻松开,才又道,“总之,我心服口服了,算了,他也是我的兄弟,他坐也一样,二哥…其实我一直觉得二哥不适合的…”
谢君宴嘴角牵起一抹苦涩,想起二哥素来的行事作风,他其实一直都不觉得二哥适合,可偏偏父皇看到的都是光风霁月的二哥,二哥的弑杀,只有他和二哥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知晓。
只是,他没得选。
何况,二哥对他一向都不错。
“婉云姐姐,谢谢你,算了,太肉麻了…”宋曦月看了一眼谢君宴,似乎被他眼底的光刺痛,知道让他接受巨变,并不容易,便替他说了出来。
她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可是并不傻。
婉云姐姐对沈阔恨之入骨,卢家的事情,她也是清楚的,所以,在卢枫说了那番话之后,她便猜到谢君墨为何独独放过了谢君宴。
或许,不赶尽杀绝,是怕人非议,可,既然卢枫那般说,想来肯定是还有旁的。
她不傻,婉云姐姐的变化,她看在眼里,虽然她不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可她知道婉云姐姐不是困于内宅的女子。
或许,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婉云姐姐已经强大到不需要她的保护。
反而在一些她不知地地方保护了她。
她最近窝在家里想了好多,一直喜欢给她送各种新奇东西的婉云姐姐也没了往日的叨扰,她便猜到婉云姐姐是怎么想的。
自古皇权更迭,都是不归路,宋丞相的今日,她早就想到。
何况,她也调查过,太子逼宫一事另有隐情。
本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所以,谁又能怪得了谁?
只能说警惕不足,不如人家棋高一筹。
想到这里,她在心里喟叹一声。
转而又看向木婉云,“姐姐,我从没怪过你,相反,我知道,若是没有你,或许我们的结局只会更差,如今我已经很满足了,只是以后,我不能再陪姐姐饮酒喝茶…”
说着,宋曦月鼻头微酸,喉头有些哽咽,像是被一只大手捏紧了一般,怕被人看到,急忙低下头,用力掐着掌心,想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可是,却不能如愿。
木婉云怔愣,看她这般,心里也忍不住涌出几丝离别之苦。
可是又被感染,也紧绷着嘴,说不出骚劝慰的话来。
最后,看着宋曦月压抑又隐忍的样子,想到,她本不该承受,至少不是现在,心里还是被密密匝匝的愧疚,搅的心头一阵阵发紧。
却也知道,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改变,那便只能接受。
心里也庆幸,谢君墨竟然真的放过了三皇子。
却又诧异,他竟然真的这样做了?
是不想背负斩杀兄弟血亲的污名,还是也有受她的影响。
按下心头的千头万绪和翻涌的情绪,她回握住宋曦月的手,“你好好的,好好的就好,对不起,你父亲…”
“我说了,这不怪你,我知道的,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他的路,生死由他自己而定,怪不得任何人…”
宋曦月声音淡定,好似只是在说别人家的事,可木婉云还是听出她声线里的颤抖,还有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出卖了她。
木婉云一时,情绪翻涌,嘴里苦涩,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抱住宋曦月,轻声问她,“什么时候离开?都准备好了吗?安王封地在南边,那边靠近南巫,蛇虫鼠蚁多,多带些药粉…”
“嗯,都准备着了,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