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放寒假很早,元旦过后没几天,沈怀瑾和沈星遥就一前一后地回了家。
沈星遥的大学离家很远,国庆放长假的时候也没回来,据说原本要去国外读书,各种手续和流程已经办好,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不了了之了。
沈怀瑾的大学就在临城,离家不算太远,开车大约三小时路程。但他几乎从不回家,反正回不回家对沈怀瑾来说也无所谓,就算是过去,他也未必能在家里待多久。
凭借着天生的好样貌和绝顶的家世,沈怀瑾肆意妄为活了十几年,整日混迹各种地方,纵情享乐,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
双休日,已经完成所有作业并且预习了功课。
陆早早挽起袖口,换上衣罩,在自己的那片地里浇花,其实也没什么花,就只有几棵向日葵而已,本来想栽种几株山茶,接连尝试两次失败后陆早早索性作罢。后来周边还被阿姨种上了大葱、蒜苗和小白菜,这么一来搞得像菜园。
地面积不算大,很快就浇完。
时间还很充裕,于是又搬出一套模型,在外面的花园里坐着慢慢拼接。
自从上次把李简安送的那套巨船模型拼完之后,陆早早似乎也找到一丝乐趣,感觉这种东西既可以消磨时间又可以锻炼一下脑力,顺便训练一下手部能力。
简直是一举三得。
拼了整整一个下午,终于大功告成。
陆早早把东西收好,准备拎着盒子进去,没想到刚好撞见沈怀瑾出来,上次那一番谈话闹得不欢而散,不过陆早早并不是太在意,反正在她两辈子的记忆里,自己跟这位二哥也向来没有什么温情脉脉的时候。
之前那番话不过是把维持的现状说清而已。
沈怀瑾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身上有一股很淡的古龙水味道,手上带了一枚价值不菲的玉戒,据说是什么古董,很有收藏价值。头发撂上去,露出一双冷淡桀骜的双眼,瞳孔很黑,看人的时候像墨一样沉。
意识到沈怀瑾在看自己,陆早早十分不适,上次那番对话言犹在耳,现在不懂究竟还要闹那一出。
好在沈怀瑾只是微微扫射了一眼,就把目光收回,一张脸冷淡得像是能冻死一个人,似乎看谁都不爽。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是小说男主,日后情动时候,还要跟命中注定的女主说一些缠绵悱恻的情话,简直像是什么虚构出来的魔幻世界。
快要踏进门的时候,陆早早才像想起什么,赶紧把衣袖放下去——之前在影院厕所里划的那道疤太深太长,从左手手腕上那颗青红色的小痣一直快要蔓延到小臂上,前几天又去医院处理了下,已经好很多,偶尔有一些钝钝的痛意。
幸好当时只是撒谎跟李简安说自己要在厕所里缓一下,没让她看出什么端倪。
也幸好这是冬天,衣服穿得又多又厚重,旁人也窥探不出来什么。
车子驶入一个隐蔽的俱乐部,离市区有些远,看起来有些偏僻,但地库里停放的都是清一色的豪车,算是一些有钱人心照不宣的声色猎奇场所。
司机一停好车,就有戴着白色领结的侍应生出来迎接,毕恭毕敬地带着沈怀瑾踏上楼梯最内侧的专属电梯,透明玻璃下可以看见一群神色各异的人群,随着电梯的快速上升,统统化作飘渺微小的一个小黑点。
最上层的包间只对最尊贵的VIC开放,一般情况下,只要沈怀瑾来,就只对他一个人提供专属服务。
今天开场就是夸张猎奇的情色表演,然而只是个噱头,大部分来这的人对这种东西都已经免疫,没多大兴趣。
之后才是重头戏。
一场血腥的、暴力的,像原始野兽攀比、撕咬的拳击比赛,巨大的电子屏幕上循环滚动着筹码,且一直在节节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