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摇已经到了安家,势必要带着安家的势力跟林家汇合。”夜长安坐着,面色严肃地对夜同尘道。
夜同尘点点头“他们会立刻发兵逼宫。”
夜长安让人铺开一张地图,拿朱砂笔圈出几个地方“现在的问题是,安家的几个势力点儿,她会去哪儿?”
夜同尘接过来地图,看了一眼,指尖点了点一个地方“这里。”
陈州。
夜同尘对这个地方不陌生,当初他差点儿把命丢在这里,连夜同尘都会在陈州阴沟里翻船,足以见陈州有可取之处。
夜长安皱了皱眉“陈州的太守周邦,跟安家关系并不密切,说得上生疏,而且陈州虽然经济充裕,但是兵力却比较弱,她真会选择这里?”
夜同尘笑了“这是我的判断,陈州也许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弱兵寡民,陈州多山,你怎么知道它里面能藏多少人呢?”
不说别的,陈州的流寇是出了名的。
夜长安凝神思索了一会儿“朕信皇叔。”
夜同尘站起身来“你信不信并无什么要紧,我只是和你说了我的判断,毕竟不是神,不能保证判断不会出错。”
夜长安点点头笑道“若皇叔如此说,朕倒放心了。”
说完抬头看了看天色,对夜同尘道“皇叔在宫里吃了午饭再走吧。”
夜同尘摇摇头,拒绝道“不了,她最近胃口不好,不肯吃饭,得回去看着她。”
“…皇叔记得告诉她一声,不要让她担心。”夜长安觉得夜同尘有炫耀的嫌疑,但还是提醒夜同尘道。
夜同尘挑了挑眉“那是自然。”
说完,大跨步地走了出去。夜长安看着夜同尘的背影哭笑不得明明他都已经放下了,皇叔却还是这么耿耿于怀,心眼可真小。
转而想到,若是他,只怕跟夜同尘一样,毕竟,那是唐宓啊。
夜同尘回到小院子,唐宓正坐在石桌旁刺绣,夜同尘叹了口气“都说了不让你绣,你眼睛疼不疼?”
唐宓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向夜同尘炫耀自己的成果“你看,我给咱们孩子绣的虎头鞋,可好看?”
“好看。”夜同尘坐下来,身子前倾,吻落在唐宓的眸子上。
唐宓脸微红,夜同尘笑她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这样容易害羞?”
“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这样不正经?”唐宓反唇相讥。
她总是这样,稍微一逗就脸红,总也改不了,可怜又可爱。
夜同尘看向她,眼中溺进了万斗星河“丫头,我得去平乱。”
唐宓指尖一顿,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活“去多久?”
“过不了几天,很快的,只是委屈你又要等我。”夜同尘的声音充满歉疚。
一直以来,都是唐宓等他,等了他一次又一次,丫鬟下人们只知道夜同尘对唐宓好,夜同尘却从未觉得唐宓付出的少。
单是这样无怨无悔的等着,在夜同尘一回头的地方就能看到她盈盈浅笑,夜同尘便觉得煎熬也就值了。
唐宓笑道“还有大把的时间,等等你又何妨,只是你得平安回来,答应我。”
夜同尘点点头“好。我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我等你三年。”
话没说完,唐宓的芊芊玉指已经竖在了夜同尘唇上“别乱说话,忌讳。”
次日,唐宓踮着脚尖为夜同尘理好铠甲上的披风,夜同尘却忽然单膝跪地,隔着她的衣服吻在了唐宓的肚子上“孩子,你和娘亲等爹爹回来。”
小院子里的场景美的不可思议,唐宓低头,眸光温柔。
夜同尘笑着揉了揉唐宓的发,什么也没说,全在他望向她的一眼里,唐宓便明白了。
陈州,夜同尘再次来到陈州,还是有些感慨,他“死”在了这里,又从这里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