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有事?钱没落入桑农口袋?”
“六爷,官府的补助是按衙门里的册子发的,册子上谁有多少桑田就发多少补助款,没在册的是不发的!”
“哦!”刘梦棣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他说道:“不只是农户,许多桑农为了免税即是将桑田挂在了有功名的乡绅名下!这么说来……采桑补贴全被乡绅拿走了?”
“所以当初六爷与我说摊丁入亩之时,我会如此恳切!若不实行乡绅一体纳粮服役,朝廷不管给农户多少便利,最终也都是落在那些乡绅的手上,农户却是得不到什么好处!”
刘梦棣问道:“你当时是怎么做的?”
孟传臣笑着说:“还能怎么做,当然是将名下桑田最多的那几个人给请出来,给他们每人发一个‘惠民实务’的嘉奖,为他们传名。陇西亦有不少的羌人,我也没少派人去羌人聚集之地言说那些人有多富有。并且……呵呵,并且还把那些富户诓出城去,毕竟他们的桑田都是在城外嘛!于是收到消息的羌人就……”
刘梦棣笑道:“行!你行!只要羌人绑上那么一两个人,怕是那些乡绅们都得自己过来把事情说清楚,将桑田还给桑农!”
“是呀,他们这里一还,我就把那桑农款给发下去了,至于后面之事,我便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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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梦棣疑问道:“这里头好似也没有什么把柄吧?陇南的羌人亦是我朝治下的百姓,并无有勾结一说吧?”
坐在一边许久没说话的山滔言道:“没做坏事当然就是我朝治下的百姓了,若是做了,怕就另当别论了。我们可以现写一封孟侍郎与羌人勾结行凶的信,而后做一场意外,将信交到秦相手中也就是了,这个简单得很!且记,得是做出来的,而不能是孟侍郎自己写的!”
孟传臣问道:“这是为何?”
王无岁也说道:“因为它就不能是真的把柄!太子党若是真将它拿出来在朝堂上宣扬那又该怎么办?当然是直接否认,甚至反将对方一军,只说信是对方伪造的!我儿王研乃是此中做假的高手,可让他帮着写一封信。潜渊先生是篆刻的高手,让他造个假印,留下一个瑕疵,一般人绝看不出印是假的来!”
罗翰文也说:“与羌人的书信里不能用官凭印,得用私印。但私印秦相怕是会看出来是假的……用闲章,且还得是麟玉常用的闲章。即能让他人注意不到,又能有据可查!”
山滔附议道:“这个好!”
刘梦棣低头想了想之后应道:“可以,此事就按禅师所言去办。不过……我现在想的却不是这个,而是那些桑农!最近长安城里可聚集了不少流离失所的桑农!要饭都要到我的粥厂里来了!”
罗翰文说:“怕是工部织造局那里要撑不下去了!不如……不如让窦七郎以收生丝熟丝的名义去到周边乡县看一看情况!”
孟传臣言道:“不必打探,这些我都派心腹查过了!”
孟传臣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大纸出来。
他说:“原本是想呈给皇上看的,不过皇上好似不待见我,没让我面圣,所以我就一直将它带在身边,找机会面呈!这可是民生大事呀!”
其实皇帝刘泷不是不见孟传臣,而是想磨一磨他的锐气。
更或者说,刘泷想让孟传臣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多与上司褚文儒去商议,而不是直接来找自己,只有这样将来户部才能一团和气。
孟传臣一边说,一边将那张纸给平铺到桌面上。
那纸张上画着的是一份简易的长安周边的县城地图。
只不过这张地图上还有用箭头标注的路线,表示画这幅图的人所行经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