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得考几次才能中举。
见气氛一时凝滞,林水程似乎被这话题勾起了伤心处,情绪似乎都低沉了下去,宋群青连忙一转话锋。
“既然已经考完,也无法改变已定的结果,现在好不容易有时间休息,还是先享受这难得的假期吧,过几日咱们又要开始上学了。”
孙韶华一听到“假期”整个人都清醒了,府学在乡试期间好不容易给他们放了长达半个月的假,如今正好趁这个假期好好玩上一玩。
若是一直想着乡试的事,恐怕连玩都玩不尽兴了,还不如直接将这事抛之脑后。
“水程兄,来,咱们喝酒!”
他猛地起身,斟了满满一杯的酒,走至还低落着的林水程身旁,勾着他的脖子将酒杯递了过去。
林水程看着他身前的这杯酒,又看了看斜对侧的宋群青朝着他举了举酒杯,释怀一笑:“先喝酒!”
考生们在酒楼高谈阔论、把酒言欢之时,考官们正被关在屋子内忙碌着。
宋群青之前参加的三场科举考试,即县试、府试、院试均属于小考,也称小试,而乡试则是更高一级的考试,俗称“大比”。
本来越往上考考生应当越来越少才是,但实际情况是更高一级的考试,其覆盖范围也会更广,因而此次乡试不仅没有少人,甚至比衢州院试还多上一千余人。
然而秋闱十分严苛,上阳府举人的名额屈指可数,数千考生只区区录取五十余名。
除非是京城所在的顺天府和江南一带的上杭府那样人才辈出的地方,才有获得录取上百名举子的机会。
参与的考生数量如此之多,给出的举子名额又如此之少,因而乡试的考卷审批十分严格,这也意味着流程会相当复杂。
流程一复杂,放榜的速度自然会慢了下来,官府给出的放榜日是九月廿五,还需等待二十余天之久。
宋群青本想趁乡试放假的机会,带着谢淮安和两个弟弟妹妹们回清河县看望友人,却被林水程出声制止。
此时几乎全上阳府的秀才们都聚集在了衢州,秀才云集自然少不得各种诗会酒会。
这几人隔三差五便能收到请他们去诗会的邀请,尤其是宋群青更是夸张,基本每个诗会的举办人都意图邀请他来参会,但宋群青无一例外全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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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不是爱凑热闹的人,且又极其不擅长写诗,参加诗会还要听一番废话,还不如在家陪老婆。
但林水程却说按例乡试结束之后,有名的学子譬如厉玉衡、胡书鸣之辈都会选择参加诗会,借诗会来展示自己的才华,从而大大提升考官对自己的印象。
而乡试不再像院试那般轻易就定下解元,不仅仅只看卷面上的成绩,而且还需看他的声名如何。
虽说乡试都需要糊名,但是最终进行排名之时还是需要将糊名去除,将最终名单呈现给主考官,且主考官有权力更改考生名次。
如果糊名制度下选出来的解元让主考官以及诸位考官都不甚满意,那很可能会在放榜的最后关头改名次,将最为满意之人提至头名。
因而那些对解元有觊觎之心的人,在最后的关键时刻都想大放异彩一把,借此机会看能否博取考官的好感,以此成为今年的解元。
“怎么还有这种事啊,我还以为考第一就行了。”孙韶华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林水程苦笑道:“还不是因为许多考官偏爱世家子,又要有才华又要有好声名,我们这些‘乡下人’怎么可能比得过世家子呢?”
现如今这一批秀才当中,最有声誉的莫过于胡书鸣和厉玉衡。
这两位都出身于衢州权贵,从小便展露出才华,每次科举考试不是第一便是第二,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