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过去,剑挥向地上的疯子——也不知杨昀方才那一脚究竟用了多大的力,他到现在还是极痛苦的样子:“你究竟是……”
这是她的佩剑。
姜寒星挥剑时才看分明了,剑柄上的那个小小的“星”字。也是东厂的制式,东厂佩剑都是统一的制式,她刚到东厂时同人弄混好几次,闹出了不少的尴尬,然后才在剑柄上刻了字,最后一笔有个弯钩,是她惯常的写法,是她的剑没错——她说怎么方才刚拿起来时便觉得那样顺手。
“吴大勇?”
她当时赠剑的是一书生,为了让他去看着吴大勇那相好的。
姜寒星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但她如今是在审讯犯人,不管她心里在怎样动荡,她脸上只能是波澜不惊,只能是强硬:“不说话,那看来果然是了。”
吴大勇眼睛透过稻草般的头发向姜寒星看过来,里面全都是恨。
“怎么,不愿意同我说话吗?”姜寒星笑了一下。
“你别打他!”杨昀赶紧告诫她,他向来是讨厌阉人的,可看着这宦官这样一副疯癫又可怜的模样却没法不觉得于心不忍,“当街试图杀人,直接送到三法司就行了,何苦再动私刑来。”
姜寒星顿了下,但没理他,只看着吴大勇:“街上全是吴公公的通缉令——想来吴公公也看见了吧,要要不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
吴大勇的头发几乎全披散了下来,用来遮盖他的脸,身上也都是污渍。姜寒星一边打量着他这副落魄模样,一边啧啧的感叹着:“何至于呢,就为了杀我?当初衙门里见公公时,也是多体面一人啊。”
杨昀看了她一眼,突然觉得她方才同他说的那些话好像还挺客气的。
吴大勇看着她,眼神刀子一样,牙都要给咬碎完了。
姜寒星只当作没看见,仍旧叹她的气:“既然公公如此不愿同我交谈,那便也没法子了,只是可惜那位姑娘还托我给您捎句话呢,就同公公相好的那位,说来也是我的不是,当时匆匆,都没来得及问那位姑娘的芳名……”
杨昀脸上露出了厌憎的神情。
东安小吏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