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几人笑出声来。王凌谢过监工,转身带着小队成员向着外面营地大步走去。而同样的场景也发生在多处民夫聚集的地方,就连在“功德林”的张合、徐邈也有所耳闻。
徐邈就这么凑到张合面前,难得没有阴阳怪气:“这蜀军看来有大动作,怕不是朝廷派兵来了?”
“当是如此。”尽管在此地修养一年多,身体有些发胖,不过张合军事理论并没有退步太多,不如说正是因为在此地闲着没事儿干,这位老将没事儿就开始复盘过去自己打过的那些仗,偶尔还跟马谡在直面上比划一下,换取出门打猎的待遇。
徐邈又问:“那你说这次统兵之人应当是谁?”
张合掰了下手指头,就开始数:“朝中宿将凋零,有能耐统帅大军的人就那么多,无非是大将军曹真、大司马曹休、骠骑将军司马懿,本来后将军曹洪是宗亲也可以统兵,不过先帝那边的事情弄得当今陛下怕是不好让后将军单独领兵,陈群也未必有本事单独领军,这两人搭伙的话,也有可能,再要么就是陛下亲征,当然我觉得这种可能也小,朝中众臣肯定会劝阻的。”
徐邈点点头,表示赞同狱友的看法,然后他又问:“那右将军你觉得这次朝廷能胜么?”
这种话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是大不敬。不过这两年魏军与汉军交战多有失利,再加上张合和徐邈在这偏远之地关押许久,彼此间的交流少了许多朝堂上的拘谨与避讳,因此徐邈说话也少了许多顾忌。
张合沉思片刻后说道:“想来此前多有失利,朝廷也应当重视起来,怕是收拢练兵,又积蓄一年的粮草后以雷霆之势一击破敌,虽然不知道是谁统兵,但是此刻诸葛亮不在凉州,应该能取胜吧?”
徐邈听着张合的分析,轻轻摩挲着下巴,“如此说来,我等在这狱中也只能静观其变了,我倒是觉得这帮蜀军虽然占据地利,却未必挡得住朝廷大军的征伐。”
张合点点头:“是啊,前些日子我去打猎,碰到马谡这小子,他当时来视察战俘营情况,赶上有蜀兵向他汇报街亭那边的情况,他不问准备粮草辎重输送情况,在那神经兮兮询问有没有送去灵位、蜀锦和黄金——这是去打仗吗?这简直就像是去贩卖商品的商队!怎么会有人输给这样的军队——”
徐邈长叹道:“是啊,哪有军队这么打仗——”
说罢,两人皆陷入沉默,显然是想起了自己之前的遭遇,然后就感觉更不好了。
就这样在紧张的筹备当中,王平终于在街亭的城墙上看到远方的狼烟了,那是斥候们在示警。
魏军同样看到了这些狼烟,尽管他们不指望蜀军跟瞎子一样对长安地区的备战情况视而不见,不过看到狼烟的时候,曹真还是有点失望:
“军中探马不曾发现对方斥候动向么?”
“回将军,不曾。”戴陵在一旁回答,“两侧多山,探马只能确认敌方没有大军埋伏,但却难以发现对方少数细作,末将已经遣人前去查探,或有发现。”
刨去在渭水道制造声势的两万人和出散关南下的三万人外,曹真此次带领的士兵足有十五万,另外还有将近十万的辅兵和同等数量的民夫在后方为三路大军运送粮草。这十五万士兵中又有半数是战兵,其中还包括精锐的三营部队,总计三十万的大军和十万民夫已经调动了曹魏将近半数的力量,可以说除去镇守其他防线和长安、洛阳等地的守军外,这就是曹魏的大半精华了。
可以说这是整个曹魏的奋力一击,本次不仅带来了大军,还带来了无数二代将领——曹真的意思是朝中将领已经存在明显的青黄不接的现象,为今后考虑,应当趁此机会培养新一代将领,万一将来自己老去,总有人可以为陛下分忧。而曹叡听到后感动得泫然流涕,并表示朝中将士全部听凭大将军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