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头的吴班认出对方是陈式手下一名裨将军,对方也认出吴班,就这么快步走到吴班面前,抱拳行礼,眼眶微红:“吴将军,可算盼到你们来了!魏军围了我们两月,不过城中粮草充足,又有将士们用命,倒是不曾有危险,昨日魏军有大军自西南赶来,与围城大敌军汇合后便撤走,不多时又有一队魏军从城前经过,也不曾逗留。我家将军说定是丞相击败魏军,但是又怕是魏军计策,因此约束我们不要随意出城,又派遣探子出城打探情况。”
吴班也翻身下马,扶起那裨将军,温言安抚:“诸位坚守有功,丞相挂念着大家,特命我等速来解围。如今魏军虽退,后续事宜还需妥善安排。你家将军现在何处?”
“将军日夜操劳守城之事,见魏军退去,这才在城头休息,末将这就去禀报将军。”
“那你快去吧,告诉他动作快点,丞相一会儿就到,我先去街亭一行。”
街亭的情况比陇县还要糟糕一些,尽管这座城池使用水泥和花岗岩加固了城墙,不过城墙下面的残骸还是说明它曾经被激烈的围攻过。
尚未靠近城门,一股浓烈的硝烟与血腥混合之气便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疮痍,城墙之上,斑驳的血迹在日光下透着暗沉的色泽,城砖多有破损,显然是遭受过魏军投石车等重型器械的猛击。城下,堆积如山的残骸令人触目惊心,有断裂的兵器、破碎的盾牌,还有敌我双方将士的遗体,显然由于激烈的交战,双方无法清理这些尸骸。
不过其中明显魏军一方的尸体更多,在城外也有不少魏军留下来的城寨遗迹,很显然城中的汉军同样进行过反击。
见到大军的到来,城中的汉军并没有像陇县的汉军那样激动,也不曾打开城门,不过最终他们还是从城上用吊篮吊下一名汉军,后者谨慎地靠近大军,在确认了吴班和魏延的存在后,这名曲长终于高兴的哭了起来。
吴班赶忙上前,扶住那名哭得双肩颤抖的曲长,轻声安慰,曲长擦了把眼泪,告罪后又冲着城墙上叫喊,又过了一会儿,城门才缓缓打开,王平就这么带着一众将士迎了出来。他身形消瘦,眼眶深陷,显然这些日子为守城殚精竭虑。
见到吴班与魏延,王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二位将军,幸不辱命,街亭尚在。城中五千将士,尚有四千三百余人。”
吴班上前一步,用力拍了拍王平的肩膀,感慨道:“王将军,这段日子苦了你了,能守住街亭,便是大功一件!丞相一直心系此处,击退凉州的魏军后,我们便迅速赶来。”
魏延也微微点头,眼中透着几分赞赏:“嗯,看这城外魏军尸首,王将军没少让他们吃苦头。”
王平苦笑一声:“二位将军谬赞了,实在是将士们用命,才撑到如今。这魏军攻势一波接着一波,投石车、云梯,各种招式都使上了。又多次意图引诱我军出城,或是佯装运粮队路过,或是假冒我军信使前来送信,要我军出城里应外合,为了逼真一些,他们还在自己营中放火。此前不敢随意开城门,也是怕魏军装成我军来诈城。”
他顿了顿:“不过昨日魏军有大军自西南而来,随后外面的魏军便放弃城寨开始撤退,我军因连日应对敌人,城中箭矢多有消耗,因此也不曾阻拦,只是冲他们射了几箭,丢了几块石头,今早又有另一支魏军经过此地,末将担心是敌人的诱敌之计,最后也不曾追赶,再然后就是两位将军了。”
王平话中说的轻巧,不过吴班和魏延都知道孤城在外被敌军围困,这些将士心里不知道多慌,全靠主将维持,况且魏军攻城惨烈,剩下这四千多人可谓人人带伤,不说别的,那黄袭脸上便有一道伤口切过脸颊,显然是破了相了。
事实上王平确实谦虚了,他这被困几月,初期还是魏军与他对峙,但很快魏军就发现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