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大声说道:“你不要以为你能吓得住我,我在廷尉府这么多年辛辛苦苦鞍前马后为你效力,你却因为叶无坷将我贬职,从那天开始我就在等着机会把你的丑事都说出来!”
张汤说:“你勾结谋逆之人试图刺杀太子殿下,你说的话没有意义。”
秦洛脸色再变:“你别以为你可以一手遮天!”
张汤没有在回答。
回答他的是一个耳光。
秦洛甚至都没有看到自己被谁打了一个耳光就飞了出去。
他曾是廷尉府长安十二千办之一,自然不是酒囊饭袋。
可是这一击,他真的连一点意识都没有。
倒飞出去的秦洛后背撞在石墙上又摔倒在地,想挣扎起身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浑身经脉都被制住了一样,他想张口说话,又发现此时嗓子里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大将军澹台压境此时出现在秦洛刚才站着的位置,他抬起手放在嘴边。
“嘘。”
秦洛不想嘘也没办法,因为他说不了话。
堵住人嘴的方式有很多,最有效的就是你让他闭嘴他不敢开口,你一个扇飞的时候他不敢躲避。
当然,还有你一个耳光扇飞他的时候他连躲都躲不开。
但这不是今天张汤反击的艺术。
今天张汤反击的艺术是......用对手的方式让对手闭嘴。
现在唐人王已经暴露,秦洛是与唐人王勾结的人,是逆贼。
一个逆贼嘴里说出来的任何话,对张汤的任何指控,其实已经没有多大的作用。
把人嘴巴堵住的艺术,是让人百口莫辩。
秦洛原本是来做证人的,他准备了无数看起来真诚至极的肺腑之言来控诉张汤。
此时张汤的视线落在了御史左台的两个人身上,一个是行使钧既为,一个是行使侯参剑。
钧既为此时起身道:“副都廷尉可能误会了,左台是奉旨办事,查到的所有证据都真实有效......”
坐在他身边的行使侯参剑忽然笑了笑:“真的?”
钧既为脸色一变。
侯参剑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从鹿跳关出发的时候,都御史手里并没有副都廷尉陷害二皇子的证据,你貌似为我解围的时候手里却有了副都廷尉陷害二皇子的证据,这证据是真的?”
钧既为怒而看向侯参剑:“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说是都御史大人做假证据诬陷副都廷尉?!”
侯参剑耸了耸肩膀:“是都御史大人做证据诬陷副都廷尉还是你自己做假证据,看来需要等都御史回京之后对峙一下。”
他看向钧既为:“不过,都御史大人应该不会认,毕竟他把你官大。”
钧既为愣了片刻之后忽然转身就要掠走,可他才转身侯参剑袖中有一柄软剑弹出来拦在他咽喉之前。
“最好还是说清楚再想走,不然别人以为我和你一伙的。”
侯参剑道:“都御史大人一直都在故意躲着,不去仰夜城见副都廷尉而是跑去鹿跳关见叶部堂,这种小心思当真无趣,既当又立的婊子一样。”
“他知道我出身江湖草莽总觉得低人一等,尤其是在你这种被他亲自培养起来的人面前更显得自卑怯懦,所以故意找我聊起来能拿下副都廷尉会名满天下,地位也就能在你之上。”
“如果他真的有证据,他在我出发的时候就给我了而不是给你,可他和你都没有想到,当初我在被右台征召之前就已是廷尉府暗卫。”
侯参剑一脸的鄙夷:“所以你替我解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故意表现的又莽又蠢只是想被副都廷尉拿下?不然的话,怎么把都御史与你想构陷副都廷尉的消息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