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要不然你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醒来,但我希望昨夜那一宿思过能够让你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不要再犯。”
安陵容声音压的极低,而其中所透出的意味深长,却是让一旁的宝鹃寒意顿生!
“是是!奴婢一定用心好好侍奉不敢再有任何不敬之念!”
宝鹃跪在地上,又用力磕了两下,仿佛想以此表明自己的决心。
她看着安陵容坐在椅子之上,以俯视的角度望着自己,不知为何,只觉得对方仿佛看穿了自己内心所有的秘密。
不仅仅是那些小心思,就连被分配到碎玉轩之前的那些也……
不!不可能!
安答应只是个刚入宫的小答应,又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些事情呢?
宝鹃刚想到一半,就被自己的意识强行打断了思考,而后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一旁,低眉顺眼,看着甚是恭敬。
“你瞧瞧你,知道错了也就罢了,何必如此用力磕头?若是把脑袋磕破了,不说碍了你当差,若叫旁人瞧见,还以为是我苛责你呢。”
安陵容摇了摇头,而后从椅子上起身,取出丝帕,轻轻地帮宝鹃擦去额头上的血迹与泥污。
安陵容手指力度柔和,可是宝鹃却是瞳孔紧缩,身子更是微微颤抖。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安陵容语气和动作都十分的轻柔,甚至透出了一股善意。
可恰恰就是这样的举动,却是让宝鹃感到不寒而栗!
自从她试图挑拨安陵容与淳常在她们未遂之后,宝鹃就发现自己有点看不懂这个出身并不高的安答应了。
“奴婢卑贱之躯,怎能让小主做这些?”
宝鹃努力挤出这句话,同时弓着身子后退,不想就撞到了一旁的桌子。
“呵呵,自古英雄不问出处,你如今是为奴为婢,可来日若有造化,一切谁又能说得准呢?”
安陵容微微一笑,却是不容其拒绝地帮宝鹃擦完了脸。
那句话,是上辈子的时候,宝鹃帮她解了夏冬春刁难之围后所说的。
安陵容当时很是感激宝鹃,也是凭借那一次事件,导致安陵容对于宝鹃的信任不断加深,最终才一步步被引入圈套之中,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重来一回,安陵容自然不可能再被宝鹃拿捏。
她知道,宝鹃一向很聪明,要不然也不能够在自己这边佯装成人畜无害的样子,蛰伏这么久。
如今把话和宝鹃说明白,安陵容相信,以宝鹃的脑子,她自然是知道自己需要怎样的答案。
“您劳累许久,想必定是饿了,奴婢这就去为您准备膳食!”
果然,被安陵容敲打之后,宝鹃当真是安分了许多。
宝鹃的改变很是迅速,那也并不只体现在言行举止方面。
更主要的是,她现在有些害怕和安陵容独自相处。
所以,只要能够避免二人共处一室,宝鹃便求之不得!
“好了,别忙活了,自己也去好好歇着吧。”
安陵容吃着对方端上来的米粥,又看了看一旁碗里的小咸菜,倒是也不挑剔,只随意吃了一些,同时又是示意宝鹃可以下去了。
她也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出宝鹃如坐针毡。
对于宝鹃面对自己时的不自在,安陵容大致也能想到缘故。
她毕竟不是如外表一般的天真少女,上一辈子的宫廷磨练早已改变了她的灵魂。
如果连宝鹃这样区区一个小宫女都不能震慑住,那可就当真是枉费了皇后那些年的教导!
“是!奴婢告退!”
安陵容挥了挥手,宝鹃如蒙大赦,连忙就要退下去。
不过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