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言,皆都上前见礼。
诸将:末将等参见上将军,齐奉将令!
周勃面色凝重,环视帐内,遍观诸将,不知其对刘氏是否忠诚如故,心中忐忑不安。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乃持节捧印,撕掉左袖,对众将叫道:太后升天,诸吕为乱,欲夺高祖江山。汝等将士,若为吕氏效力,便可右袒;若为刘氏效命,随我左袒!
号令既下,但见片刻之间,诸将皆裂其衣,露出左肩,并无一丝迟疑,呼声震天。
周勃见军心可用,老怀弥慰,就此控制北军,使人驰骑出营,还报右相。
陈平闻报大喜,便遣来使还报周勃,命派纪通再持天子符节,依样画葫芦,协助朱虚侯刘章控制南军,严守军门。
如此不到半日,南北两军皆入刘氏宗室及汉臣之手。
陈平又令故相国曹参之子平阳侯曹窋:赦令禁军卫尉人等,不准放相国吕产进入内宫殿门,必要阻其挟持皇帝!
曹窋奉令,抢先来到未央宫,命卫尉阻止吕产入殿。
陈平犹恐曹窋兵少不敌,又传令朱虚侯刘章:自南军中选兵千人,立即进宫,以护卫皇帝为名,伺机捕杀相国吕产,下手不可容情!
刘章奉命,亲自率领千名南军入宫。
吕产此时并不知道吕禄已经逃走,引领亲军进入皇城。因见卫尉严阵把守未央宫门,不由着慌,遂问郎中令贾寿:此乃何意?
贾寿:观此情势,必是宫内有变。相国宜下决断,发兵占领未央宫,控制南军,挟持皇帝,先安定内宫局势,再尽诛刘氏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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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产:绝计不可。情况不明,若就此杀将入去,一旦殃及皇帝,则我必担谋反罪名也。
贾寿闻此,只能摇首叹息。吕产徘徊于未央宫门前,就此白白错过宝贵机会。
此时平阳侯曹窋手下,只有五百卫尉,见相国吕产三千铁甲入宫,双方众寡悬殊,自也不敢妄动,一时心急如焚。
便在此时,只听人喊马嘶,一队人马迅如疾风,直向未央宫杀来。曹窋与吕产齐都转头回望,只见为首一员大将,威不可当,乃是朱虚侯刘章,率领南军千余精卒赶到。
吕产见是刘章,知其专与吕氏作对,由是惊慌失措:此人引兵前来,我将奈何?
回头再找郎中令贾寿,哪里还有人影?原来因见相国犹豫不决,早已偷偷溜出宫城。
朱虚侯刘章勇不可当,来至未央宫前,立下辣手,立刻与吕产卫兵在宫门外展开激战。当时吕产部众三千,刘章军只有一千,虽然皆是精锐,犹是寡不敌众,一时胜负难分。
就在这时,宫中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一时暗无天日。
刘章趁机叫道:高祖皇帝显灵,遣阴兵前来,相助我等除贼。众军何不并力上前!
南军听罢,吼声如雷。吕产亲兵心胆俱裂,纷纷弃兵溃逃,转瞬皆散。
吕产闻说高祖派阴兵前来,屁滚尿流逃窜,躲进郎中令官署厕中,不敢出来。
须臾风止云开,晴日朗照。刘章大搜宫中,就东厕中逮住吕产,二话不说,一刀砍下,提住首级,复又一脚,将尸体踢进粪坑。
刘章既杀吕产,乃复引兵入宫,威逼谒者交出天子符节,冲入长乐宫中,斩杀卫尉吕更始。未至午时,宫内诸吕已靖,刘章手持吕立及吕更始首级,到至北营,来向周勃报功。
周勃大喜,向刘章拜贺:我等所患,惟独吕产。今已伏诛,则天下定矣!
刘章逊谢,于是下令,对诸吕进行清洗。
吕禄虽已上交兵权,仍然难逃一死,复被擒回斩首,继而诛灭全家。
周勃复遣使臣,赍持天子符节前往蓟都,勒令燕王吕通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