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寇以拯危难,致黎民频遭苦难,皆因朕之不明所致也。羯贼刘聪僭称帝号,祸害先帝,肆意残杀藩王,深念仇恨耻辱,每枕戈待旦。刘曜从去岁九月率其蚁众,乘虚入侵,劫羌胡为质,攻陷北地。麹允统军于外,全军大败,贼侵逼京城,矢集内宫。胡崧等虽赴国难,终无成效,则被重围,外兵不至,粮尽人困,则为贼虏。上愧天灵,下辱祖宗。卿世代忠贞,功勋卓着于西夏,四海仰望,乃朕之所依。今宜进为大都督、凉州牧、侍中、司空,秉承帝旨见机行事。琅邪王司马睿乃宗室亲贤,远在江南。今朝廷亡,社稷危,朕已诏告琅邪王,及时代理帝位。诚望阁下协助,共度国难。若卿能不忘主上,宗庙则依赖卿也。来日朕当出降,故夜召公卿交代后事,秘遣黄门郎史淑、侍御史王冲持诏拜授。临降寄予重命,望公奋勉!
张寔览诏,率群臣望北而拜,伏地大哭。
于是升帐聚将,下达命令:遣太府司马韩璞、灭寇将军田齐、抚戎将军张阆、前锋督护阴预四将,率步骑精兵一万,东赴国难;命讨虏将军陈安、上故太守贾骞、陇西太守吴绍,各率郡兵,为韩璞前驱。公等宜团结一致,勿使相互背离之信,传至孤之耳中。
诸将跪领训诫,盟誓允诺。
张寔同时写书,遣使寄予南阳王司马保道:某今遣韩璞等人击讨贼军,殿下诸部宜皆从彼号令,以便合力击贼。
韩璞于是引军东出,驻兵于南安。
凉州诸羌皆受汉主重贿,各出兵阻断凉州军退路。相持百余日,凉州军粮草弓矢竭尽。韩璞遂杀驾车牛马以犒劳士卒,激励诸将士气,然后命全军击鼓呐喊,进兵决战。
金城太守部将张阆率军赶到,两路夹击,遂大败贼军,斩首数千人。
建兴六年三月,焦崧、陈安引军进逼上邽,与刘曜大战,雍秦之民十之八九死于战乱。南阳王司马保向张寔告急,张寔即任金城太守窦涛为轻车将军,率威远将军宋毅,及和苞、张阆、宋辑、辛韬、张选、董广诸将,率步骑兵两万赴援。
军队进驻新阳,晋愍帝驾崩消息传来,窦涛等无奈退军,还保凉州。张寔与凉州众官遂穿孝服举哀,复聚哭告哀三日,整束西凉之兵,欲誓师东征,与愍帝报仇,复兴晋室。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张轨父子往事叙罢,书接前文。
闪回结束。正在凉州厉兵秣马之时,幽州刺史段匹磾及并州刺史刘琨联名书至,请张寔举凉州之兵东攻长安,以分赵汉刘曜、石勒之势,共复晋室。
继续阅读
张寔慨然应允,厚待来使,写了回书,令其归报段、刘二公,约期分进合击汉军。
幽州使节大喜拜辞,潜从小道还归幽州。虽然千般小心,万般谨慎,乃不想偷渡渭河之时,仍被汉兵擒捉。汉军搜得凉州刺史书信,知道是幽州间谍,擒献于汉帝刘曜。
汉昭武帝览张寔回书,勃然大怒,令将使节斩首,遂部署兵马,扼守凉州东来关隘,增兵益守,断绝关中与山东要道。
早有凉州探马得知,急飞马回报凉州牧:幽州使被杀,汉军绝道,重兵把关!
张寔料是泄漏军机,只得按兵不动,同时派出数路细作往来侦探,以待时机而进。
破羌都尉张诜向张寔进言:愍帝被害,南阳王司马保兵驻上邽,忘却天子被掳之莫大耻辱,而欲自称帝号。上天不授图谶符命,其德亦不足顺应民意,终非济时救难之人。今有晋王司马睿德才兼备,亲近藩臣,乃先帝明诏依靠属意之人。若依愚下之计,明公宜上表称颂圣德,劝晋王登即帝位,传檄各镇;再附书于相府,使丞相王导檄告天下诸侯,则南阳王妄念自息,未集之党徒则亦必自散,转而聚于晋王麾下矣。
张寔听从其议,于是发檄天下,推晋王司马睿为皇帝,并派牙门将蔡忠奉表章到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