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极,头上还戴着一个发冠。 两侧尖立,如火焰般,底部像几片叶子,发冠正中央有一块赤红的宝石。 许久未曾见他戴过这个发冠。 好像是他去过凤凰坳后,他就没戴过了。 等等……哪里是凤凰坳? 自己得臆症了么? 她与丰俊朗,一个户部尚书之女,一个丞相之子,青梅竹马,天作之合。 “慕予,这个,送你。”丰俊朗手中拿着一个花织的圆环。 朵朵黄色的蟛蜞菊绕放其间,看着美丽,又有些不祥。 子慕予脑中乍现一些坟冢,这些蟛蜞菊就生在这些坟冢之间。 可她还是满心欢喜,让少年给她戴在头上。 黄澄澄的小花点缀着如墨的头发,与子慕予那张俏丽非凡的脸相得益彰。 “下个月,我们就可以成亲了。”少年脸羞得绯红,眼中的爱慕多得快要溢出。 她,只是恰到好处,有些矜持,又有些幸福地浅笑。 时光飞逝,一个月在弹指之间化为虚无。 她与心爱的少年大婚。 锣鼓喧天,妆行十里。 宾客如云,觥筹交错。 做福撒帐,洞房花烛。 少年成夫,少女为妇。 温情缱绻,不可胜记。 那年元宵,满街花灯。 新婚燕尔的夫妇,手拉着手,猜灯谜,放莲灯。 人多挤推,她崴了脚。 他就这么背着她,走过长长的街市,走过秀丽人烟,走过一年四季。 一朝有孕,他高兴得合不拢嘴,紧紧抱着她,许久舍不得放手。 “叫什么名字好呢?”她虽有些慌,可也无尽欢喜。 “男孩就叫丰小朗,女孩就叫丰小花。”他起名才能大爆发。 “就这么决定。”她笑着答应了。 笑声尚未停止,府里的门突然被暴力踹开。 一行黑甲官兵骑着黑马,鱼贯而入。 黑马上挂着两桶箭。 “射月骑?”她满脸困惑。 “什么射月骑,这是御林卫。你快回房间,锁好门。”他将她推进内室,关上门户。 她的听力自小比寻常人敏锐。 这些官兵进了府,居高临下念了圣旨。 圣旨大意是丞相有负皇恩,要抄家灭族,男丁杀尽,女眷成奴。 接着,是无尽的屠杀。 血,都溅红了纱窗。 她被人从屋里拖出时,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零零碎碎躺在地上的他。 他死不瞑目。 而她,心死。 可她不能死。 她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 活着啊,要活着。 身处地狱之中,她如只母兽,放弃所有尊严呵护着丰小朗出世。 可是命运没有放过她。 丰小朗体弱多病,又没条件温养,没多久便在她怀中夭折。 死了夫,又丧了子,该去死了吧! 可她还是不想死。 她要继续熬。 熬到这个世界走到尽头。 她亲眼看见赐死丰俊朗全族的老皇帝身死,改了朝又换了代。 头发白了,牙齿落了。 她还是没死。 “垃圾剧情。丰小朗,丰小花,我怎么可能会同意孩子起这么土气的名字?仇人我怎么会选择只是熬死他?我一定会亲自砍下他的头颅,把他剁得比剧情中的丰俊朗更碎。”「古元卓」突然在「焚情」的蛊惑中醒来,吓了元征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