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
综师一生,为翩翩之佳公子,为激昂之志士,为多才之艺人,为严肃之教育者,为戒律精严之头陀,人生五个阶段,段段精彩绝伦。”
秦越顿了顿,喝了一口茶,悠悠叹道“在那个时代,能被十万万人记住的释门高僧,除了玄奘,也就他了。”
此言一出,全场僧众无不动容,却不知后世有电视剧这样的东西。
秦越见众僧无不对弘一名满天下而惊讶赞叹,笑道“你们就不想知道,朕从这位大德高贤身上学到了什么?”
“愿闻其详。”
秦越缓缓起身,踱步到场中,想了想方道“这位弘一法师出家后不久,倭寇入侵,我神州大地几近沦陷,数万万国胞在异族的铁蹄下丧身,在这国家危难之际,他发出了‘念佛不忘爱国,救国不误念佛’的狮子吼。
他于敌寇围城际,对劝其后撤的友人说‘为护佛门而舍身义,大义所在,何敢辞耶。’他于最危难际,对寺中众僧说,‘最恳切,最能了生死的话,就是南无阿弥陀佛’。”
“他的这种精神,感动了整整一代人,也包括朕,现在,朕想把后人改良的一句话送给大家佛法无国界,僧人有国籍。”
“需要注意的是,这个国,是大国,而不是小邦,如今,我神州大地,还处在四分五裂之中,加速统一,让天下能够早日和平,让百姓能够真正的平安喜乐,是我辈的人生使命,不分释俗。
佛陀既受众生供养,那么,在百姓需要的时候,就该贡献出真正的力量,而不是再作壁上观,那样的方外之地,不是荣耀,而是麻木不仁的写照。”
秦越目光在众僧脸上一一扫过,看到了羞愧,看到了尴尬,也看到了麻木,他笑了笑,声调渐冷“道家释门,朕会一视同仁的对待,想要支持,想要政策,也会有,朕自认是有仁心的,但是,朕的仁心,只会向真正的国人释出温暖,只会向真正值得尊重的人发出敬意。”
话说到这里,该表达的意思聪明人自然都能听懂,秦越便打个哈哈化解场中的尴尬,道“朕心急,这一说起事来就刹不住车,这样吧,离午宴尚早,蔡稚,你请曾相、程学士陪诸位大师苑中赏梅观雪,朕与处恒大师请教一些律宗的学问,嗯,承昭大师也留下,帮着朕解解惑。”
“贫僧尊旨。”
处恒与承昭面落喜色,行思则是铁青着脸第一个起身,来的代表,禅宗占了三分之二,但皇帝却没正眼瞧过他一眼,这一口心气,如何能忍?
反观一样出殿赏雪的惟则与明诚,却是大袖飘飘,走的云淡风清。
事情到这也就算告一段落了,谈判的法则之一,不是话多者赢,而是让对方的力量落到空处。
这连着三天,秦越打的都是王八乱拳,让人摸不着头脑,却把僧人们的节拍全给打乱了。
看着似为寺产赋税,又似乎为倏然兴起的僧众,然而,两者仿佛都似实非实,摆明了看你态度,态度好就高高提起,轻轻落下,态度不好,就高高提起,重重砸下。
今天这位置一摆,大捧律宗,兼顾净土华严,再加上一个法相宗,陛下之意哪还不明白,释门必须严明戒律,杜绝违法乱纪事。
这种事,历朝历代都有做,不稀奇,但这位年轻的陛下高妙就高妙在他自个不立律法,而是动用释门四分律戒法、戒体、戒行、戒相,一旦律宗高高捧起,哪还有这么多人来出家,那种苦,非凡人能受。
这也是禅宗北宗渐修法被南宗顿悟法打败的根本原因,后者多简单随性呐。
众僧出室赏雪,却都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思,这队伍渐渐的就走散了。
曾梧索性就没陪同,对程慎道“你我还需精进才是,本以为只是一步抑寺增税的法子,却能被陛下善加利用,平定中原指日可待了。”
“平定中原?”程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