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心吊胆了一整天的谢家集人这才长松一口气,纷纷上床休息。
大多数人都在想,倒底是王师,猪呀羊的还给钱,那三斛粮交的不冤,真换来了平安。
只有地主老财谢秉坤一家面对空荡荡的仓库痛心疾首,多年积蓄一朝亡。
“别嚎了,地还在,屋还在,人还在,就行了,人家也有良心,还给咱们留了半年粮呢。”
一家之主谢秉坤虎倒余威在,一声轻喝止住了婆娘媳妇的啼哭,摸黑上了厅堂的二楼,在放着寿材的里壁摸了摸,发现平平整整的没有损坏,心里终是舒下一口大气,心道还好,还好,还有翻身的底本儿。
他转身下楼,倏的两眼睁的大大的,惊讶的看着窗外。
村口那堆喝的晕乎乎睡的死沉沉的丘八竟然动了,一个个不声不响的牵马提刀,悄悄的向东而去。
该死的,怎么不走光,还留一队人在干什么。
他发现自己的心又开始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