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自金陵归来之后,便一头扎进了军营之中,豪爽地发放了一轮军饷。此后,他绝大部分时光皆消磨于家中,悠然自得地做起了那高高在上的大老爷。如今,多数人与事皆已被其掌控在手,既如此,何不趁此良机尽情沉溺于这腐朽的封建时代,何必每日辛苦操劳呢?
然而,倘若对诸事不闻不问,那些所谓的“猪队友”们便会如脱缰野马般,朝着自取灭亡的道路狂奔而去。果不其然,贾赦听闻薛家竟然赖在了梨香院中不肯离去。身为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他自然不便与妇孺之辈直接争执计较,此事尚需从长计议、辗转周旋一番才行。
贾赦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一旦薛家搬进了梨香院,想要他们轻而易举地再度搬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毕竟,对于商人而言,唯有攀附官宦世家方能寻得坚实的后盾。既然薛家主动送上门来,贾赦岂能错失这等绝佳的机会?他暗自盘算着如何能从薛家身上狠狠捞上一笔,但又不能做得太过火,以免把羊儿薅成了秃头。
思及此处,贾赦赶忙唤来了贾政。兄弟二人关起门来,秘密商议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老二啊,之前我交付于你的那些东西,如今你研究得如何啦?”
“大哥您放心,我已将其转交予工部的能工巧匠们去钻研琢磨了。目前仅确定了大致的方向,还需逐步探索尝试,所以我每天都会前去查看一下他们所做的记录。”
“嗯,如此甚好!只要你并非整日无所事事地待在衙署内品茶对弈,相信皇上定能看在眼里。”
谈罢公事,话题陡然一转:“二弟呀,听闻薛家的孤儿寡母现已入住梨香院了。咱母亲似乎对此颇不情愿呢,难道这竟是你们家那位当家作主的意思?”
贾政向来颇为孝顺,闻听此言,不禁怒声斥骂道:“薛家并不缺钱财,大可以回自家居住,即便不愿回去,亦可前往娘家安身,毕竟王家也并非无房可居。真不知我那蠢笨的婆娘究竟作何盘算,非得让薛家人住进咱们府邸来,我着实被她纠缠得心烦意乱,无奈之下才应承下来。”
贾赦则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轻声说道:“其实嘛,区区一座小院而已,况且大家皆是沾亲带故之人,让她们在此短暂借宿一段时日倒也无妨。然而,只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呐!”
贾政满脸惊愕之色,嘴巴微张着,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怎会如此!她们明明自家有房舍居住,钱财方面也并不匮乏,岂会心甘情愿长期处于寄人篱下之境?”
一旁的贾赦连忙伸手将贾政拽到近前,压低声音说道:“此一家人实乃棘手之极,尤其是那薛蟠,整日游手好闲、四处滋事。此前我于金陵有所耳闻,他竟与他人争夺一名婢女,最终失手将对方府上的公子击毙。亏得时任金陵知府的贾雨村从中斡旋调停,才将此事平息下来。”
贾政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极为窘迫,他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拉扯了一下贾赦的衣袖,低声嗫嚅道:“大哥,实则那贾雨村乃是小弟所特意安排之人。”
“什么!”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骤然在贾赦头顶炸开,他惊得目瞪口呆,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地来回踱步,嘴里不住念叨着:“糟了,这下全完了,彻底完了……”言罢,他仿佛全身力气被抽空一般,颓然瘫坐在凳子之上。
“大哥,您莫要太过忧心,或许并无大碍呢!”贾政见状,赶忙出言宽慰。
“你根本想象不到啊,当我翻阅完那些卷宗之后,才惊觉贾雨村竟然在此事当中布下了如此阴险狡诈的圈套!按常理来说,两位富家公子起了争执进而引发斗殴,他们绝对不会亲自出手的,一旦出事,只需要随便推一个家奴出来顶罪即可,然后声称只是失手将人打死罢了,这样一来便显得顺理成章、合乎情理。接着再赔付一些金银财宝和珍贵礼品以表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