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霜突兀地想起了这一句祝渊常对她说的话，起初她只当祝渊是为了让自己助他登顶复仇，可时至今日，自己受庇护良多，而能为他做的还是少之又少。
每每两人相处间，沈蒹霜能感受到彼此卸下防备的自然，以及内心深处仍有着的那一丝惶恐。
那是对于自己的失败而存留的恐惧与愧疚，是害怕行差踏错间而重蹈覆辙，从而再次给至亲至爱的人造成伤害。
所以，两人间有着超过旁人的理解与支持。
沈蒹霜虽外表还是稚嫩少女，可心里早已懂得男女之情，她明白祝渊与自己已不是‘盟友’两字那般的简单。
两人都没有说破，可有时候不言破，也是一种美妙的承诺。
一切就静等花开吧......
在车上胡思乱想了片刻，马车停稳在上京学府门外，沈蒹霜下了马车，然后就有不少看到她的学府学子们上前与她热情交谈起来。
与那日初来学府时的光景形成了鲜明对比，沈蒹霜虽有几分不适应，可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谦和有礼地跟所有人攀谈着。
“呀！你看看，那沈葭曦竟还敢来.......”
“就是啊，真是......啧啧啧，满口谎言、诋毁嫡姐后，还被长公主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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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啊，直接不敢出门了......嘻嘻嘻”
......
沈葭曦比沈蒹霜晚了片刻下了马车，一出现就引来了众人议论，大部分人都是嘲笑不已，声量不小，沈葭曦听的一清二楚。
沈蒹霜在人群中望向下车站定的沈葭曦，虽她的脸上闪过一阵惨白，然后挂着一个委屈又愧疚的表情，微微欠身就径直进了学府。
但沈蒹霜对她实在是太过了解，那眼底的一抹妒意从未消散过，只是沈蒹霜懒得去拆穿一二。
事情发展至此，两人间的轨迹与前世相差甚多，根本无法从前世的经验中再想到提前对应的事情。
只能见招拆招，见微知着来提防着行事了。
这时候，学府右侧的一辆马车停下后，人群里又发出一阵议论声，沈蒹霜一眼就看出那是何府的马车。
然后着急地从围着她的人群间穿过去，大步走到那辆奢华马车旁，亲热地唤了句：“表姐！”
又引起人们喧哗地自是曾经可以称得上‘上京第一府’的太保府之女：宋菡清，昨日她被太子‘赶’走后，人们得知宋太保中毒不治，虽无性命之忧，但也昏迷不醒。
所以，曾经的荣光不在，只留下令人唏嘘的目光。
宋菡清看到沈蒹霜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的马车旁，同样展露了一个灿烂的笑颜，一直冷若冰霜、不近生人的脸上这才有了生气，让不少看热闹的人都看直了眼。
着实是宋菡清的容貌在整个上京都能排到前列的，要不然当朝皇后都能看中她，直接指给了自己的儿子做太子妃。
可如今......
“表妹！不......是不是该叫郡主了！”
宋菡清一脸笑意地看着沈蒹霜，亲热地抓住她的手，嘴里说着俏皮话，一同就迈步往学府内走。
“表姐......宋大人他......”
沈蒹霜看着宋菡清满脸的明媚，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她不知道此刻表姐的轻松是坚强还是伪装。
无论是哪一种，都令沈蒹霜觉得心疼。
虽然知道表姐在府里的困境，可在外的时候，她一直都是上京城里最高不可攀的几人之一，甚少感受到人们的指指点点。
“表妹，我是真的很开心！晚些我们府里再细说。”
宋菡清冲着沈蒹霜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