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问题。
是啊,以纸张为饵的法子已经用了,仍旧遭到了拒绝,现如今该怎么办?就这么灰溜溜的返回秦国吗?
“现如今,荀夫子面对如此重利却无动于衷,我已无计可施,也只能返回秦国了。”
闻言,朱家脸上的面具变成了忧郁的蓝色:“公子啊,在下加入农家之前,曾为农躬耕于田亩,那时在下多种作物为粟。
粟这种作物,很不好伺候,当时在下所想的,就是如何提高亩产,好养活肚子。
为了提高亩产,在下想了很多办法,深耕,尝试改变肥料种类,密集种植……
想了很多很多种方法。
历经五年的时间,期间经历了不知多少困难,经历了不知多少错误,至今回想起来依旧让在下感叹。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在下所耕之田,比起其他人产量多了一成半。
也正是因此,在下在继任神农堂堂主之位时,才赢得了关键的一场,才有了今日之朱家。”
朱家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中,他的故事让乔松不由得露出了惭愧的表情。
“公子当日田边所言之事,令朱家拜服。然,公子亦当知,想要实现此愿景,一路艰辛,当不计其数。
今日不过小小挫折,公子便要打道回府,他日如何实现心中所愿呢?”
“乔松错矣!”乔松起身,躬身一礼:“先生一言,让乔松倍感惭愧,万不该轻言放弃。
万幸有先生在身旁鞭策,否则乔松今日将铸成大错!”
朱家的面具由蓝色的忧郁再度变成了红色的喜悦,乔松的态度让他很是欣慰。
身为人主,最忌讳刚愎自用,听不进劝谏。
见乔松认错,朱家自然开心,但还是连道不敢。
虽然摒弃了放弃的想法,但乔松依旧对荀夫子的选择很是不解,不由得询问起了朱家的看法。
朱家并未回答,而是询问起了乔松的想法:“公子以儒家代为推广纸张,究竟意欲何为?”
乔松迟疑片刻,还是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儒家是自己未来板块中重要的一块拼图,关乎到天下的走向。其作用有三,其一在化秦之戾气,定天下一统发之后的国策;其二在推行文化教育,开启民智;其三则在于加强未来帝国对六国故土掌控。
朱家微微颔首:“如此,在下明白了。”
“还请先生教我。”
“公子可否想过,儒家独自执掌纸张一事,会带来什么样的风险?”
“风险?”乔松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一看乔松的表情,朱家便知道自家这位公子根本就没想到这茬,不由得失笑的摇了摇头:“公子啊,当初我农家祖师许行与滕国耕种,儒家大儒陈良之弟子陈相及其弟陈辛因仰慕祖师之学,故此抛弃了儒家,携农具于宋国入滕,求学于祖师。
此事发生之后,儒家之人愤恨不已,认为祖师蛊惑了此二人,故此引发了祖师与儒家孟子之间的论战。
假使他日儒家纸张推广一事,因此事记恨于心,对我农家刊印典籍之请求不予理睬,我农家该如何应对呢?”
嘶……
乔松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意识到了这背后的问题。
好家伙,怎么就忘了这茬!
换位思考一番。他要是荀子,也不一定答应啊。这特么的一个不好,儒家就成了活靶子,诸子百家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把儒家盯得死死的,生怕儒家处事不公。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怕不是要合起伙来干死儒家啊。
纵然荀夫子脾气火爆,以非十二子一文把诸子百家驳斥了个遍,也不意味着愿意将诸子百家得罪个死啊。
就算退一万步讲,儒家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