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如擂鼓,手心也渗出了冷汗。
师傅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和犀利的目光让他彻底陷入了困境,心里已经翻江倒海,拼命想着如何应对,抬起头,干笑两声,嘴角微微抽搐着,双手作揖,摆出一副诚恳的模样,声音有些发颤:
“师……师傅,徒儿……徒儿什么都不记得了!”
莫忘君一听,眼中的笑意更浓,慢悠悠地说道:“哦?不记得了?你是说,刚才的心魔不仅让你偷看信,还顺便把你记忆一并抹除了?”
王权富贵连连点头,咽了咽口水,迅速附和道:“对对对,徒儿就是……就是被这心魔折腾得什么都忘了!刚才……刚才那些信啊,徒儿看都没看,就突然感觉脑海一片空白!这心魔……实在是诡异啊!”说到这儿,再次捂住脑袋,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
“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就算了吧。”莫忘君转身,漫不经心地说道,语气轻飘飘的,似乎在给予王权富贵一次机会。
王权富贵顿时如释重负,赶紧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心想:“看来师傅还是心软了,不再追究了。”
莫忘君的手指在信堆里翻动,随意从中捻起两封信,指尖轻轻一弹,两封信被无形的力量推动一般,准确地飞到了王权富贵的面前。
继续阅读
王权富贵刚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感谢师傅“宽宏大量”,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两封信吸引住了。
愣了一下,低头仔细看着那两封信的封面。
左边那封信的署名让他心跳骤然加速——东方淮竹。
母亲的名字出现在信封上,让王权富贵的脑海瞬间变得混乱。
而右边的那封信,署名竟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名字——王权无暮。
一时感到陌生,心中隐隐有种奇怪的预感,这个名字并不简单。
王权富贵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目光牢牢地锁定在左手边那封写着“东方淮竹”的信上。
母亲的名字在信封上如此突兀,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他胸口,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
犹豫片刻,王权富贵小心翼翼地捻起信封,缓缓撕开,露出了那略带陈旧的信纸。
信纸上,字迹娟秀干练,正如母亲一贯的风格。
每一笔一划都透露着她的温柔。
“贵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我已经不在你身边了。
写这封信时,脑海中闪现的,是你幼年时练剑的模样。
你那时总是很认真,满脸都是决心,哪怕剑比你还高,却不曾放弃过。
这三年来,我很开心能够在你身旁陪伴你成长。
你天资聪颖,勤勉自律,早已超越了同龄人。
你总是渴望了解外面的世界,然而作为道门兵人,你的路注定不同。”
“富贵,作为道门兵人,你肩负的责任不仅仅是家族的传承。每当我看着你挥剑的身影,心中总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感情。我常常会问自己,是否剥夺了你自由的选择,是否让你背负了太多。”
“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你像个无忧无虑的孩童般,在庭院中追逐着秋天的落叶,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我从未真正理解过你内心的渴望。”
信中的笔触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写信的人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紧接着,字迹继续流畅地铺展开来,带着一丝犹豫。
“我曾以为,传承王权家族的荣耀,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可是那天,看着你在夕阳下嬉笑的身影,我明白了——你渴望的远不止于剑法与责任。你也想感受自由的风,想体验普通人的喜怒哀乐,而不是被家族的责任束缚一生。”
王权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