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办公室的门过了许久都没动静,在林清清快不耐烦、蒋海霞忍不住要打人的时候,开了!
只开了一条细缝~
门缝里露出一只浑浊的眼睛,见到是林清清几人,门打开了大半。
门内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缩头缩脑的探着头,在门内快速招手,还小声催促三人:“快进来、快进来……”
林清清一只脚刚跨进门内,后背就传来猛烈的推背感。
她被一张很有力量的手撑着,平稳的进了门内。
身后蒋海霞一进来,赵小宝就赶紧关门,把慢了一步的赵立海关在门外。
赵立海:“……”
然后门就被猛烈敲击着,才几秒时间,门外的人脾气暴躁起来,由“叩叩叩”转成“砰砰砰”的砸门声。
继而就有人开始哭喊,声音大多是没有攻击性的老人和妇人。
“大队长,你出来给我们个说法啊,我家孙子都要饿死了。”
“我求求你了,大队长,给我两斤粮吧。”
诸如此类的喊叫声重重叠叠……
赵立海感触最深,现在他就被裹挟在人群里,一开始他还惊恐,这些人怎么由看热闹变成疾言厉色,再到面目狰狞的凶狠。
汉子们砸着门,老人妇女们叫喊着,到最后双方都像想吃人一样。
他拉过一个年轻妇人询问:“嫂子,你们这是咋啦?”
年轻妇人看赵立海穿着军装,抹了把眼中的泪水,带着哭腔道:“咱公社去年……交公粮前一天,计……计好的公粮……堆在一起……不知哪个天杀的……点了火还是……啥的,那些粮都……都……烧没了。”
年轻妇人说的断断续续,她吸了一口气,说话才正常些。
“大队长就说,不交公粮咱公社都要去劳改,俺们都把存粮攒一起,又交了一份。大队长说他会想办法,到今年又交一茬公粮了,他还没个说法,躲在大队办公室十来天了,一开始哄俺们说去县里开会,昨天俺们才从他老娘那问出来,躲在这了,个天杀的,没心没肝的,你看俺孩子才一岁,都饿的要断气了。”
年轻妇人连说带骂,讲清了事情始末。
赵立海看她怀里那瘦弱的孩子,细胳膊细腿,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的。
他也是家里有崽的,看到这样真是不落忍。
心里也暗骂了几声大队长,他此时还是更担心办公室里的林清清和蒋海霞。
两人都是弱女子,那大队长要是个坏的,可怎么好。
他双眼一瞪,也加入了砸门的行列。
“狗队长,把俺部队的人放出来。”
而门内的两个弱女子,一个反扭住赵小宝的双手,迫使他蹲下;一个坐在椅子上,轻言细语的审讯着。
两个人几乎是和赵立海同时了解完情况,她们听到的更多的是人性恶的一面。
原来是赵小宝怕担责任,拿村民的粮先顶了,事后别的公社又不愿意借粮给穷的毛都拔不出来的刘唐保公社,赵小宝也不敢跟上面说。
就这样拖到下一次交公粮,他实在糊弄不了村民,就和家里串谎躲在了办公室。
赵小宝不是心底里坏,实在是他倒霉又懦弱,遇事没有担当,才造成今天这种良民变刁民,惯着刁民肆意在村里作乱的情况。
林清清进村就发现了,那些村民不说个个瘦成麻杆子,也有八成都营养不良的。
“你们公社山这么多,怎么会到快饿死人的地步,打野物,吃野果,怎么都撑过来了。”
赵小宝抬头看着林清清,脸上也是瘦的只剩骨头了。
“俺们公社一直穷,交了公粮还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所以附近这几座山是大,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