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虽说自小吃得屠家饭,但是最爱吃的,还是这鸡肉。
像是这梁山好汉,爱吃鸡的不少,像是“病关索”杨雄,还有那“鼓上蚤”时迁,都好吃鸡。(狗头保命)
正撕吃时,但见有一个人坐在街上墙根处,两只眼睛死死地盯住了石秀的那只鸡。
石秀这间房临街临窗,是他要求的,这种地理位置出了事情好跑。
石秀但见此人的衣着虽然已经满是污泥,但却隐约是丝绸所制,头发虽然蓬乱,但面色倒是比较白静。
不像是个要饭的。
但是石秀也没有多想,见这人恨不得把眼珠子都掉进自己的碗里,便拿起两个鸡爪子,再把鸡头连着鸡脖子给拽下来,朝那人扔了过去。
石秀的手头有准,把那鸡爪子、鸡头都给扔到了那人大襟之上,并未落地。
“君子不吃嗟来之食!”
那人竟然一巴掌把鸡肉打落在地,非常的不屑一顾。
石秀愣住了,没想到这个人还是个读书人!
“没想到你还是个读书人,是我看不起人了,来来来,与你些肉吃吧!”
“拼命三郎”石秀文化程度不高,对于读书人还是多多少少比较敬重的,眼见着他人落难,食不果腹,他那外号叫做“拼命三郎”,给口吃的总不框外。
“谢过这位兄弟!”
这人年纪在四十多岁,对石秀唱了个喏,走来窗边,便自石秀那窗边桌上拿起鸡来吃。
石秀这才得以近距离观察他,此人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没吃过苦,养尊处优的,身上原本的衣服也是华贵,只是现在污泥满身,破洞遍体,虽然看着像是个乞丐,但石秀知道他不是乞丐。
“老兄可不像是乞儿花子啊!”
石秀说道。
那人抱起鸡肉就啃,恨不得连鸡骨头都吞了吃了,闻言道:“惭愧,惭愧,羞杀先人,我自不是什么要饭花子,乃是……唉,吕蒙正公有言,真时也运也命也……”
见此人满口文词,像是大户人家落魄了一样,石秀倒是很有兴趣,“你这是家道中落?还是怎的?”
那人摇了摇头,“你该不是此地人,我实不相瞒,正是前任济州太守张叔夜啊!”
石秀一听,吓了一跳。
这济州太守张叔夜,他没见过,但是听说过,时至今日,他的两个儿子还在梁山泊上关押着呢?
石秀不知真假,便问道:“你是州郡太守,如何这般模样?该不会是大言欺人吧!”
“岂敢相欺,我落至如斯田地,全是那青州知府慕容彦达向蔡太师处告我,说我通匪怯战,与梁山贼寇私分生辰纲……蔡太师闻言大怒,上奏皇帝,把我罢官夺职抄家,若不是我平日里对待同僚尚可,多人为我求情,蔡太师派人抄家时,一顿板子险些打死了我……”
那张叔夜边说边掉眼泪,哭得这叫一个伤心啊!
他这件事情还没发赖掉,因为他的两个儿子就在梁山,所以那慕容彦达还说他两个儿子还入伙了梁山。
张叔夜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原来是那青州知府慕容彦达依宋江与吴用的话,去陷害了张叔夜,蔡京把张叔夜罢官夺职,抄家问罪,导致这张叔夜被打了个半死,直接沦为乞丐,流落街头。
活了这么大,张叔夜是个读书人,力气活没干过,根本都挣不来一口饭吃。
再加上他昔日当官的时候免不了要得罪一些人,以前他是官,没人敢惹,现如今他落了难了,那些人都来欺辱他。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他都快没了活路了。
“我数次想要一死了之,头碰南墙,只是思量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两个孩儿还在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