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却兀自难以置信的追问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到了北镇抚司你们就知道了。”
徐无咎却不耐烦了,侧身往外一指“都赶紧的!这可是天赐良机,要是有哪个敢误了差事,不用上面发话,老子就先活剐了他!”
见徐无咎说的郑重,众人再不敢多话。
当下鱼贯而出,先吩咐杂役在门外备马,然后又各自换好了东厂制服。
可等葛长风、朱炳忠、高世良三人收拾齐整,前后脚赶到东厂大门外,却迟迟不见柳泉的踪影。
直到朱炳忠耐不住性子翻身下马,想要返回去寻他,才见柳泉领着个番子姗姗来迟。
这怎么还找了别人?
再定睛细看,那穿着东厂制服的番子,却不是王守业金屋藏娇的小娘子,还能是哪个?
葛长风忙用马鞭一指赵红玉,皱眉道“柳泉,你这是……”
“老葛,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帮衬帮衬人家嘛?”柳泉嬉笑着凑到了近前,拽住葛长风的一条腿,边往下拉扯边道“来来来,把你的马让给赵姑娘,你和高世良骑一匹去。”
“你……你……”
葛长风还想同他理论,却早被柳泉发力扯了下来。
“多谢葛百户。”
赵红玉救父心切,哪还顾得上理会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儿?
当下拱手道一声谢,毫不犹豫的翻身上了马。
“你……你们……罢了!”
葛长风直把牙咬的咯咯作响,可终究还是选择了忍气吞声,转身寻到高世良处,与他共乘一骑。
………………
却说两个愤愤不平的人凑到一处,那嘴里还能有什么好话?
又搭着没多会儿的功夫,他们就被甩下了一截,发几句牢骚也不怕会被谁听了去。
因此高世良就忍不住抱怨道“葛百户,你说掌刑、理刑是怎么想的?明知道那姓王的得罪了严府的人,这节骨眼上还非要提拔他?”
“哼。”
葛长风嗤鼻一声,冷笑道“且看着吧,捧的越高就摔的越狠——就说上一任顺天府府尹查大人,那可是堂堂的正三品大员,还不是被严府的豪奴当众羞辱,最后气的吐血而死?”
“对对对!”
高世良把头点的小鸡啄米一般“得罪了严府的人还想升官发财,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所以说,这差事归差事,可莫跟他走的太近了。”
“是啊,别看柳泉这会儿得意,没准儿过两天就被牵连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只将王守业说成了死不自知的冢中枯骨。
直到临近千步廊西街,眼见那兴师动众的阵仗,他们才急忙收敛了,随着打头的朱炳忠越过重重封锁,来到了北镇抚司。
在门前道明了身份,不多时就有个东厂的番子迎了出来。
众人认出这是理刑骆锦程的亲随,忙都凑上去拱手见礼。
那亲随摆摆手,兴高采烈的招呼道“甭弄这套虚的了——走走走,王百户正在里面升堂问案呢,你们既然赶上来,就跟我去瞧个热闹!”
听他说的热闹,葛长风忍不住好奇道“王百户在北镇抚司里升堂问案了?却不知审的是什么案子?”
“严家的案子!”
那亲随随口道“眼下正过堂的,就是小阁老府上的管事,叫什么褚怀忠来着。”
“褚管事?!”
高世良闻言,当下唬的跳脚惊呼“这可真是疯了!上回在道录司还能说是意外,这回……这回……”
葛长风也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问“这往死里得罪严家事儿,骆理刑难道就没拦着他?”
“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