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上人了。
从今往后,不再是可怜巴巴的北漂一族。
他有房子了。
他的小孩能在燕京高考。
是正经的帝都百姓。
随之附赠的还有金条。他看了一眼便挪开了眼。
金价飙涨的如今,这算是最合适的礼物。现钞再妥当,却还是有冠字号码留存在银行的记录里。
真要查,还是一目了然。
房本压着金条,沉甸甸地坠在他手上,也精准无误地压在他心间。他不免继续方才的思量,开始事无巨细地盘算。
刘敬书读得不比奚燕灵光,但因着一路从基层摸爬滚打,苦心孤诣,深谙人性里的阴暗与规则。
他毕竟是有两把刷子的,过了一日便把人安排进了九章别墅合作的花木公司。
九章别墅逼格在那儿,物业安保都是严格筛选过的青壮年,唯有园林园艺这块儿,物业实在捯饬不来,外包给了花木公司。
奚燕这两日因着宁挚元的现身,过得有点心不在焉。
昨晚做的汤里,盐都没放。
骤然一见那几张气质连贯、面容木然的脸,一只手上拎的菜直接落地了。
奚燕也不懂,这些人都不用打工种田的么,闲成这样来找她晦气,她瞄了眼不远处的保安,心下稍稍有了底气。
这别墅区的安保,着实没得说。
还自带道路监控。
“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帮老太太传个话。”为首的青年戴着口罩,手上除草动作不停。
即便混合着机器的嘈杂吵闹,奚燕仍听清了对方的意图。
“她老人家没了孙子没法活。”
奚燕直接淡淡道:“这好歹是我生的。与她有什么干系。”老家那边的人和事,她是一点不想沾染,重新拎好袋子就想离开。
“你走了岂不是暴露了人住在哪栋?”有人适时提醒。
奚燕嘴角微抽,面无表情地看向了那个中年女人,轮廓还是记忆里的模样,只是面容上添了太多风霜痕迹。
“说得你们现在是不知道吗?”她平静道。
“燕子,你父母还是惦记你的。”中年女人踌躇再三居然搬出了自以为是的王牌。
这下奚燕连装都不愿意了,赶在情绪崩盘前,她直接招手叫来了不远处的保安。
“这三人都是乔装打扮的,一直在骚扰我。还请以后不要让他们进来了。”
她这段时间天天都在进出,保安早认得了她,当即用对讲机喊了人,作势请人出去。
直至人全部走完,她还站在原地不动。
好在这回,菜还拎在手里。
“活鱼的水要漏光了。”熟悉的少年声音从身后响起。
奚燕有点受不住心态上的‘两面夹击’,眼里酸楚难忍,硬撑着没有回头,只把菜留在原地。
“我忽然有事,你先把菜拿回去吧。”
她有些含糊地说完话,连看都不敢看地跑开了。
徒留少年盯着那条鱼咽下最后口气。
不得不讲,自小长在恶意里的孩子,长大后回馈世界的也只能是将接收到的诸般情感镜像般地落实在行动上,在日复一日的发酵下投射到路过的每一个人身上。
他们比平常人敏锐,一句话一个眼神便能感知喜怒哀乐,阎仕淮便是其中典型人物。
而如喻姝,如刘敬,又哪怕是奚燕。
无外乎皆是如此。
只是他们相对安分守己,轻易不惹是生非,不是因为心地善良,而是没有作恶成本。
如奚燕所言,他们都不事生产的吗?
普通人,为了生计都蝇营狗苟,没片刻歇息,哪里又能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