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
这方石台,约莫只有半个巴掌大小。
但是其上镌刻了一位位细小的人影,虽然人影极小,但是以在场众臣的目力,俱都能够清楚的看到,这些人影的细节极为完善。
连皮肤的微小褶皱都一览无余。
而且人影极多,约莫数千。
“你去到苍城新址,然后祭出此宝。”纪夏叮嘱道。
珀弦小心翼翼的接过宝物,道:“谨遵王令。”
“事不宜迟,你立即前去。”纪夏再度下令。
珀弦领命离开。
纪夏又部署了许多道政令。
比如太苍即将人口大增,该如何保证如此多的人口,都收归少学教育,太苍现有的学府先生数量,明显远远不够。
又比如应该如何有效利用这些新的人口资源,倘若让他们无所事事,整日由王庭供养,只怕会养出许多坏毛病。
再比如,对于一些不服管教的存在,应该如何处置。
纪夏一一解答:“先生定然不够,既然如此,就用符文影像术法,录下相应课业,当堂播放给这些新的学子,再从高阶学院中,找寻修为尚可的学子,掌控学堂纪律。”
“让天工府、天丹府、灵械府俱都开办大型的工堂,寻找简单却又风靡小国,难度不高的初等丹药、灵械、器物,让这些新的太苍子民制作,薪酬以件计。”
“不服管教者,情节从轻到重,严惩、关押、斩首示众!”
……
随着一道道政令不断颁布。
纪夏面色始终不变,但是落在众多大臣眼中,却是“治政无双”的表象。
纪泽、纪庆看到纪夏眼睛都不眨之间,就能够想出如此合适的办法,俱都感慨。
“我太苍纪室历代国主,论治政才能,没有任何人能出太初尊王之右。”纪庆轻声感叹。
他身旁的纪泽反驳道:“并不只是治政才能,凡俗在任何层面上,都无法与王上相比了。”
纪庆思索片刻,忽然眼中有些惆怅:“不知道七弟究竟去了哪里,一转眼他离开太苍已经十几年了,却始终杳无音讯。”
纪泽叹息一声:“七弟天资也非常不错,无论是修行还是治政,也都可圈可点,可是他生性冷漠,对于亲情、国祚之情都不在乎,他的内心,只有他的剑道,他去了哪里,已经和我们无关了。”
纪庆默然不语。
太苍纪室相处融洽,并无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就算纪夏七叔纪苏选择在太苍极为艰难的时候离去,不论是纪泽纪庆两位上臣,还是纪夏之父纪商,都不曾责怪他。
毕竟,当时的太苍是一方烂泥沼。
只能将雄心壮志都拖垮。
纪商责任在身,纪泽和纪庆又并无值得称道的才能。
就只有纪苏,勇敢的踏出了太苍,去了更加广阔的世界。
也许他已经尸骨腐烂,残魂消散。
“也许,苏已经成为了他梦寐以求的驭灵修士,肆意在天空中徜徉。”纪泽低语。
纪庆忽然笑了笑。
嘴角有一些苦涩。
“七弟曾经梦寐以求在天空中翱翔,我们几乎觉得那是在痴人说梦,永远无法实现。”
“而今,就算是以我们的资质,也即将要踏入驭灵境界,以自身灵元翱翔虚空的目标近在咫尺……机缘这种东西就是如此的奇异。”
纪泽摇了摇头。
忽然道:“你以为这种缥缈的机缘是从天而降?
倘若没有夏,倘若不是他的崛起,莫说我们这等王族,就算是卑微的家禽,恐怕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纪庆愣了愣,旋即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