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叹了口气,感慨万千拍了拍廖华裳的手臂,“当年,要不是侄女你,如今那袁傅两家的下场,就是咱们廖氏一族的。” 这倒是真的。 前世廖氏一族被赶进赤羚山,不到一年,就全都死光了。 田氏用力挽了挽廖华裳手臂,叹息道:“我以前,是个糊涂的人。吃了一回亏,跟打通了浑身的筋脉一样,整个人都明白了许多。” “我跟我们惇哥儿说了,以后他有了本事,爹娘可以不孝顺,但不能不孝顺你。” “他要敢在侄女你面前犯浑,我第一个打死他!” 给廖华裳听乐了,轻轻拍了拍田氏的手,“六婶,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前侄女年轻气盛,不也让六婶吃了不少苦头?” 田氏突然压低了声音,“哎你说怪不怪,那袁氏一族都来了,咋没见那承恩伯呢?他那俩小崽子,也没见。” “他那个婆娘,就是傅家那个,疯了。天天疯疯癫癫的,一会喊要杀了你,一会喊还她儿子。” 她十分不屑地撇了撇嘴,“估计那俩小崽子,路上没了。就是不知道那承恩伯哪去了,我还挺想看他倒霉的样子。” 廖华裳从未关注过这件事。 回京之后,听府里人说起才知,袁、傅两族的人,因主犯傅恪早已伏法,其余族人都被判了流放。 袁诤没有被流放吗? 她转念一想便知,估计是父亲从中做了手脚。 袁诤的日子,恐怕好过不了。 不过这已经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那两个孩子…… 未必是死了。 廖华裳脑海中突然闪过两个孩子天真懵懂的眼神。 孩子确实无辜,只可惜他们投错了胎。 有那样一对不知廉耻又心思歹毒的父母。 这世间就是如此,胜者为侯败者寇。 就像前世,廖氏败得彻底,最终族人全灭。 这一辈子,世事发生逆转。傅、袁两族,同样为这场权势相争,付出生命的代价。 很公平。 家宴过后,廖华裳命人给各官家夫人下了帖子,请她们腊月初六府中饮酒赏梅。 借着这个空档,廖华裳将廖赟和方炜约到一起,协商开办“抚幼堂”一事。 大梁对流民有着严格的管束律法。 对流落在外的孩童,凡协助官府送往济善堂的,都有或多或少的奖励。 所以民间的抚幼堂,很少能留得住孩子。 加之济善堂又是皇家和权贵们私兵供给之源,廖华裳的抚幼堂,势必会威胁到这些贵人的利益。 她想开办抚幼堂,需得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 否则被人一纸奏书告到皇上面前,参她个豢养家将、图谋不轨,抚幼堂就只能被迫关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