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愈加炽烈,仿佛心火般在他体内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尽。他不再满足于仅仅召唤亡灵,他要让这些村民切身感受死亡的恐惧,让他们知晓何谓绝望。
他的双眼逐渐染上血色,狂暴的欲念如波涛般在心中翻涌。他猛然挥手,招魂术的力量如怒涛般席卷而出,化作无形的绞索,将那些村民的魂灵紧紧缠绕。惨叫声凄厉回荡,但无人可闻。这些魂灵被强行从肉身中扯出,在空中痛苦挣扎,仿佛在受无尽折磨。
“汝等昔日所加之苦,今夕必将十倍奉还!”邬琊的声音低沉如寒铁,透出难以遏制的狂意。此刻的他,已不再是那个无助的少年,而是一个掌握强大力量的复仇者。然而,随着术法的加持,他的身体与心神却开始承受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之感。
那是一种极度的疲惫,仿佛他的生命正被迅速抽离。他的视线渐渐模糊,魂魄深处传来阵阵寒意,仿佛有无数幽魂在耳畔低语,诉说着他们的不甘与怨恨。这些声音在他脑中回荡,令他渐渐意识到,自己正踏入一条不归之路。
村庄的惨叫声渐渐消弭,四周归于死寂。邬琊的双腿一软,几欲跪倒于地。他竭力压制那股已然失控的术法,将那些亡魂的力量重新封回幽冥深处。此刻,他的面色如纸般苍白,额上冷汗涔涔,仿佛刚经历一场生死搏斗。
当一切渐渐恢复平静,邬琊缓缓起身,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他注视着那些因术法折磨而扭曲的村民,他们的肉体已成为空壳,灵魂已被抽离,化作无形的幽影,尽数被招魂术吸纳入小青铜香炉中。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悔恨与自责。原本他只是意图复仇,却未曾料到自己竟在过程中变得如此狂暴,宛若昔日那些施加苦难的恶人。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缓缓收回力量,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与茫然。邬琊深知,虽已掌握招魂之术,然若无法抑制内心的黑暗,这股力量终会反噬自身。他无力地倚靠在一旁的石壁上,闭上双眼,心中默念着邬乐的名字,仿佛唯有如此,方能平复内心的波澜。
“吾竟……成何人?”邬琊喃喃自语,声中透出自责与迷惘。他深吸一口气,试图镇定心神,却仍难以摆脱那种濒临崩溃的恐惧感。此刻,他终于明白,复仇虽能带来片刻的快意,却令他瞥见了自己心中那最深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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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琊与邬乐兄妹二人密谋已久,各自在自己的区域里行动,以确保计划万无一失。两人的计划仅靠传声术私下沟通,其余人等皆被蒙在鼓里。邬乐带领着邬氏家族在西域崛起,迅速积累了财富与声望,成为巫术界的新兴势力。而邬琊则隐于暗处,施展招魂术,以萧氏家族之名行事,将曾经加害于他与邬乐的村庄里所有村民尽数操控。
此举震动了巫术界两大巨擘——西域的旻氏与中原的顾氏家族。两家族皆为传承百年的巫术世家,根基深厚,声名赫赫,而今竟在遥远的中南之地,听闻萧家再度有人掌控招魂术,无不心惊动容,纷纷猜测此人是否为萧氏新辈的杰出弟子。
一日,旻氏家族祠堂内,烛光晃动,族长旻啸与长老们聚首议事。
“族长,”一位白发长老语带忧虑,“中南萧家重掌招魂之术,确是异象。这萧氏,难道真要卷土重来?”
“正是如此,”旻啸眉头紧蹙,语气沉重,“招魂术乃黑巫术之极道,能驭此术者,必非凡人。若是萧氏的弟子,那萧家将不可轻视。”
另一位长老沉声补充道:“然而更令人忧心者,乃西域的邬氏家族。此家族崛起迅速,财势雄厚,巫术实力亦不容小觑。两大势力齐出,恐怕今后巫术界再无宁日。”
旻啸闻言,神情凝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缓缓道:“萧氏若有如此人物掌控招魂术,定是为大会而来。至于邬氏,传闻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