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源生池的一刻钟前——
阚文清从浴池中缓缓爬出,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肌肤滑落,他略感疲惫,却又神色从容。他随手拭去身上的湿意,走至衣橱前,取出一套干净的衣裳,细细整理好每一个褶皱,将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着装完毕后,他移步至梳妆台前,镜中的他面色红润,尤为显眼的,却是那一记方才自打的巴掌,脸上还留着明显的红印。他忍不住轻声吐槽道:“哎呀,阚文清,你下手真是不留情啊。”
他轻笑着,拿起妆粉,细心地掩去那片红印。镜中的他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光彩,脸庞虽略带倦意,却不失风度。接着,他打开了自己的首饰盒,挑选出几件心爱的珠宝,镶于耳垂与手指之上,精致的装饰更衬托出他那若隐若现的傲气。他默默打量着镜中之人,眉眼间带着几分自嘲,抚摸着自己修长的手指。
正当他准备将手中的石榴红外袍随手丢在一旁,手指却忽然感受到布料间的异样。他顿时警觉,手指在衣襟处来回摸索,隐约察觉到两层布料之间似有异物。眉头微蹙,他立刻拿起剪刀,利落地剪开衣襟的缝线,随着一声轻响,一封信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那信洁白无瑕,外表干净得令人费解。阚文清双眉微扬,心中生出几分疑惑。他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撕开,正待细看,却不料从信内骤然窜出一股白色烟雾,烟雾迅疾如电,直冲他的面门。阚文清心头一惊,本能地将信封丢落在地,那信封竟然在落地的瞬间自燃起来,火光一闪,片刻后便化作一缕青烟,随风消散。
阚文清双手撑在桌面上,静默片刻,心中波澜渐渐平息。他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嘴角却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低声喃喃道:“邬姐姐,果然手段不凡啊。”
再次回到阚府后——
花筱筱悠悠转醒,眼前的一切仍是模糊,恍惚间,她努力聚焦,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熟悉身影。瞬时,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涌出,不加掩饰地滑落脸颊。她用尽全力扑进那人怀里,双手紧紧搂住他,再也不愿放开。
“是温暖的,”她心中默念着,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虽然她并未听见心跳的律动,但那抚慰人心的温度足以令她安心,“你活着,就已经足够了。”她抽噎着,泪眼朦胧地呢喃道:“你终于回来了,阚爷,我的哥哥!”
阚文清亦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内心满是愧疚与怜惜,柔声安抚道:“对不起,筱筱,突然就离你而去,想必你一定吓坏了吧。”他语气中透着几分歉疚,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背,试图平息她心中的惊惶。
花筱筱用力点头,带着哽咽答道:“是啊,我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若非邬乐姐姐的帮忙,恐怕……”说到这里,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她的视线。
阚文清低低笑了一声,语调轻松,然而眼中却闪过一丝犀利的光芒,他凝望着某个方向,话语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是啊,这一切,还真得好好感谢邬乐。”
这时,立在一旁的宋浩凡轻笑出声,带着几分揶揄道:“哎哟,好生感人呐。阿铭,我们要不要也来个兄弟重逢的拥抱,趁此机会感怀一番?”他眉梢带笑,似乎故意挑逗。阚文清闻言,眸中寒光一闪,冷冷瞪了他一眼,宋浩凡自觉调侃得当,立即举手做投降状,嬉笑着道:“哎呀,别生气,铭城,话说回来,你这么轻易便将那控心蛊的解药交给了那附在匡孝辙身上的家伙,难道就不怕他会闹出更大的祸端来?”
阚文清缓缓松开花筱筱,衣袖一拂,神色顿时恢复了惯有的冷峻。他直起身子,目光如霜,冷冷道:“有何可惧?我们不过是这棋局中的一枚棋子罢了,身在局中,顺势而行即可,毋须多虑。至于该被解决的人,终会有人收拾,咱们只需静观其变,瞧这出好戏如何收场便是。”
他的话语如冰冷的刀刃,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