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的师父,自不能袖手旁观。来,坐下罢。”
凉风拂过,落叶飘零,墓园中一片肃穆。安胜灵依言坐下,双膝并拢,纤细的手指紧握,神色间满是忧虑。她低垂着头,将脸颊埋入交叠的手臂间,声音微微颤抖,道:“自父亲离世后,我夜夜梦见他。他在梦中质问我,为何背叛他,为何不救他,梦境总以他掐住我的脖子结束。我心中惶恐,总感觉他是要将我一同拖入黄泉,日日夜夜不敢安睡。今天来此,本欲祭拜,祈求他莫再纠缠。”
她稍顿片刻,声音低至呢喃:“胜柔与胜武的话也非全无道理。我承认,我确实在父亲面前逢场作戏,装作孝顺贤良,只因我惧怕他。若不顺从他的意,便会遭受责罚,我便会失去一切,甚至连家人都无法保护。故而,只能听命行事。”
安胜灵咬了咬唇,目光闪烁,深吸一口气道:“坦言之,我深感桓武帝之恩,是他助我等改易命途,得以重生,故此绝不会背叛于他……师父,抱歉,我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是否令您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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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瑜抬首望向苍穹,天际一抹残阳正斜,映得天地一片金辉。他轻笑着摇头,道:“怎会烦?你信任为师,愿倾诉心声,为师甚是欣慰。你心中所感,师父自是懂得。世事沉浮,孰能无愁?但真正该致歉的,并非为师,而是你那妹弟,他们对你有所误解,你应坦诚相告,将心中真实想法告知于他们。”
他顿了顿,眼神透出几分沉思,随即轻声道:“人生在世,除了生死之外,余皆小事。你所需放下的,不止是对父亲的恐惧,还有内心的重负。你如今已然成年,自当成为想成为之人,而不再被过往所束缚。至于你父,早已不在,你的命运,早不在他手中。”
安胜灵凝视着司马瑜那温和的笑意,心中如沉重的石头被悄然挪去,烦闷一扫而空。她缓缓站起身,神色平静许多,朝司马瑜恭敬拱手,语气中带着感激:“弟子领教,多谢师父教诲!”
司马瑜微微点头,笑容不减。安胜灵略一迟疑,似有话要问,终是鼓足勇气开口:“师父,弟子还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请教?”
司马瑜起身,似早已料到她的疑问,语气轻松道:“你是想问狂人之乱期间我去了何处,是不是?”
见安胜灵点头,他不禁轻笑道:“傻丫头,那种时局,我这小小平凡之人,哪里敢与那些怪物为敌?自然是寻一处僻静之地藏身避祸了。你们倒是了不得,能跟随桓武帝亲临沙场,斩妖除魔,可当真厉害!”
安胜灵谦逊一笑,连忙道:“都是师父教导有方,弟子不过依仗桓武帝的庇护罢了。”
司马瑜摆摆手,故作嗔怪道:“哎哟,咱们都是自己人,别再这般见外啦。倒是告诉我,你们是如何与那群狂人周旋,最终得胜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言笑晏晏,不知不觉中走出了陵墓区,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晚霞映照的青松间。
桓武帝早已在京中为安氏三姐弟安排了府邸,唤作“安府”。三人回到府中,安胜灵却在司马瑜的半强迫下,羞赧地吐露了心中隐情。然而,话音未落,安胜柔与安胜武立刻捧腹大笑,笑声回荡在堂中。
安胜灵脸颊飞红,恼羞成怒,双目圆瞪,急声喝道:“你们两个笑什么?!”
安胜柔笑得肆无忌惮,眼中闪烁着狡黠之色,阴阳怪气地说道:“姐姐啊,真是难得一见!你这般傲娇,居然得师父一番话就折服了,真是让人钦佩!”
安胜武见状,索性握住了安胜柔的手,哈哈大笑:“姐姐啊,打我那一巴掌,你打得可够狠的,什么时候才让我还回去呢?”
话音未落,安胜灵气得脸色煞白,眉头紧皱,上前便狠狠锤了他们两人几下,怒骂道:“你们这两个混蛋,平日里病态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