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笔要抓稳一点,不要抖。”
陆枭的声音依然无比正经,仿佛不正经的是他自己而已。
宁子期连忙收敛心神,重新和陆枭拉开了些距离,然后紧握画笔。
“也不用握这么紧,松弛一点。”
宁子期点点头,努力恢复先前的状态。
很快,在他们的努力之下,灯塔完成了。
像,真的好像。
宁子期沉浸在画作之中,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男人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的眼神。
“等颜料干了之后,我可以拿走吗?”
海边灯塔图完成之后,宁子期更兴奋了,他真的很喜欢这幅画,这是他画过的最好看的一幅画。
虽然画作者不止他一人,但他全程都参与画画了,怎么不算他的作品呢?
宁子期想要将画作好好保存起来。
陆枭点头:“可以。”
“太好了!”宁子期又欣赏了一下自己的画作,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太有成就感了!
他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陆琴即使变成了那个样子还是喜欢画画了。
“哎,对,陆琴的画还没看呢。”
他一拍脑袋,回到了桌子前,把刚被陆枭随意推到一边的陆琴的画又挪了回来。
刚才他打开了一幅竹子的图,画得很好。
他这回又随意打开了一幅,这回是一朵泛着白光的花,花瓣绽放得很好看,花蕊也很娇嫩,底部呈淡黄色。
宁子期对植物没有什么研究,一时间看不出这是什么花,但是看到的第一眼就已经觉得十分惊艳。
后面打开的画卷也基本都是一些花草树木之类的静物,看来当时的陆琴就是喜欢画这些东西,或者就是专门在练习画这些东西。
但是无论如何,陆琴以前的画都很正常,不像是现在的画那么诡异。
陆枭说得对,陆琴肯定是在那场夏令营当中遇到了什么东西,回来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你妹妹这个样子,家里也没人照顾她吗?爸爸妈妈呢?”
陆枭天天往外跑,忙起来半个月都不待家里,照顾陆琴的任务肯定另有其人。
陆枭:“一般爸妈会轮流回来照顾她,但要到晚上才能回来,白天陆琴会在自己房间好好待着,吃的东西会放在桌面,她会自己吃的。”
“晚上回来?那我贸然住在这里……”
陆枭:“怎么,见家长,害怕了?”
宁子期感觉有点别扭:“什么见家长,别乱说话,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长辈交流了。”
陆枭:“不必交流,他们就算回来也只是给我妹做个饭,然后就又一头扎进书堆里了。”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宁子期还是莫名地感到焦虑。
他爸爸死的早,妈妈后来也死了,寄住在亲戚家里,过的也不好。
这让他打内心里抗拒和长辈接触。
而且还是陌生的长辈。
他总觉得他和陆枭的关系还没到能见家长的地步。
又或者说,不见家长之前,他还有犹豫和退后的机会,可是见了家长之后,那种隐晦的联系就更加紧密了。
总而言之,现阶段还是不见为好。
或许是宁子期的表情过于纠结,陆枭想了想,于是做了另一个决定。
“要不……这段时间,我就让他们先别回来了?”
宁子期:“这,不好吧?我才是外人,这是他们的家。”
怎么说也轮不到主人家为了他连家都不能回吧,那真是罪过了。
陆枭倒是没多大所谓,“他们恨不得住在实验室里。要不是我妹必须要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