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泻露想不到是这事,又见俞和萱身后跟着的几个丫鬟手上的确捧着好几碟子东西,顺势侧了身让她们进去:“今日各处都忙,姑娘一时忘了也是正常的,不是什么要紧事,何况知道姑爷和姑娘心里都记着奶奶,就只有高兴的,哪会怪罪呢。”
俞和萱本就因为办砸了兄长交代的事心有不安,如今听见这话才放心下来。
“姑娘要不进来坐坐吧,奶奶想来也洗漱好了。”
俞和萱张了张嘴,陡然想起刚才屋子里大姐几人说的话,脸色爆红,着急忙慌的摇头摆手,话也说的吞吞吐吐:“不了,我这就回去了,明天再来陪嫂嫂说话。”
泻露阻拦不及,眼睁睁的看着俞和萱一阵风似的跑出去,翠纹裙在她脚下掀起一圈圈的浪涛。
泻露还在错愕这位俞家姑娘的性子时,就听见内室传来动静,知道是祝春时洗漱更衣好,便不再去想这件事,回身打帘进去了。
“怎么这么多东西,大晚上用不下这些,没得浪费了。”因是在室内,烧了地龙屋里缓和,祝春时穿了身轻便的红缎子对襟衫,大红潞绸棉裤,金头银簪将一头长发松松挽起,很是娇艳婀娜。
泻露瞅了眼刚送来的胭脂鹅脯,稻米粥等吃食点心,再有春容端来的,满满一大桌子,一面给祝春时舀了碗熬煮熟烂的米粥一面笑道:“是萱姑娘才送来的,说是姑爷一早吩咐炉上炖煮着,就等着姑娘用,结果方才给忘了,还叫姑娘不要怪罪。”
大约是煮的时间久了些,稻米被熬得稀烂,软糯滑腻,入口稍稍一抿就下了肚。
祝春时原本不爱用粥食,但将近一整天没吃东西,饿得不行,现下便是吃粥也觉得香甜,很快就吃了半碗。
“我自己都有晕头转向的,何况是她,还得多谢她把东西送过来才是。对了,炉上温着醒酒汤没?若是没有,就赶紧去说一声。”
“已经吩咐过了,大厨房的人也不是头一回经历了,春容去的时候灶上煮了好几罐子。”泻露夹了筷鹅脯和烧卖给祝春时,怕她吃粥积食,又舀了碗鸽子汤递去:“我也这么和萱姑娘说的。”
见祝春时胃口不错,几筷子将东西吃完,泻露不免又道:“姑娘填肚子就好。可别吃多了,我瞧着姑爷也快回来了。”
正说着就听见外面传来喧嚷声,廊下丫鬟一叠声的叫着六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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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逖推开要上前来搀扶的丫鬟,今日宴席上灌他酒水的人实在太多,即便有家中兄弟和好友帮忙分担,他也被灌了个半醉,不幸中的万幸,好歹还走得动路,认得清楚人,不至于醉死过去。
他住的院子正房是三间连廊的构建,当中进来是燃着香炉的厅堂,右间暖阁外是日常起居待客的地方,左面经由落地的碧纱橱隔开休息的卧室,卧室后连着净房,外面则又置着罗汉床,可供歇息。
俞逖站在当中,看着模样大变的卧室,喝醉的脑子一时有些迷茫,他成婚前三日都不住在这里,而是去了前院书房暂住,直到今日才得以回来。
如今看着屋子的东西,很是有些惊讶,碧纱橱罗汉床,连带着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幅花鸟画,全都是前两日才置放好的,连带着碧纱橱内的那张拔步床,都是祝春时嫁妆里的东西。
他也不叫丫鬟引路,兀自思量了会儿,才步履踉跄地转身往左面房间过去。
这时里面的人早已听见声音,圆荷打起了碧纱橱上的棉布帘子,就见一身红色衣裤的祝春时袅袅婷婷从里面走出,就要上前来扶人。
俞逖原本只是在惊讶于卧室的变化,然而从祝春时出现那刻,脑子里就轰地一声,方才还压制的酒意一鼓作气的冲进脑海,嘴里口干舌燥不说,心脏也仿佛受不住醉酒的刺激而怦怦乱跳,迫使他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