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之内也不可能力气陡增,更不可能有把握在三刀之内就让人流干身体大半的血。只有常做这种事的人才能行,譬如屠夫,刽子手,亦或者突然冲出来刺杀他、训练有素的那几个贼人。
但问题又来了,李大究竟去哪里惹了这些人?要花费五个人来追杀他一个大字不识的平头老百姓?
李大生在德安府,长在德安府,唯一的例外就是三年前突然消失,去了一个能挣大钱的地方,然后出现在黄州府,自此杳无音信,直到今年突然再次出现,惹来杀身之祸。
黄州府。
俞逖踏出女牢,将从宋嫂子那里问出来的消息送去给吕推官,随即又去和孟知府商讨过后,翌日就将宋嫂子放出了牢房,送回村中。
“留下她也没什么用。”俞逖解释道,“李大身上要是真有什么秘密,她不知道那再关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她要是知道,关在牢房里也没办法查下去,不如放出去再派两个人监视,若有什么面生的出现在她面前,亦或者行为反常,再细细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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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要不是李大父母非说这女子杀了李大,不依不饶要她偿命,衙役也不会把人带过来。”孟知府也是头疼,李大父母别的不会,撒泼打滚是一流,一个劲儿说宋氏谋财害命,正好李大之死的确疑点满满,又没有别的嫌疑人,他们索性顺水推舟把人带了回来。
一时商定,俞逖从孟知府处回去通判衙,又多等了些时候,才看见连江满头大汗的回来,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个用布包裹着的东西,摊在桌上。
“李大爹娘将这镯子卖了出去,小的找了好些地方和人问话,好说歹说才从买家手里拿过来,小的还垫了十两银子出去。”
“知道了,等回家了自己找奶奶支银子去。”
俞逖对着光仔细看了两眼玉镯,颜色翠绿,鲜艳莹润,不是市面上用来糊弄人的东西,至少以李大的本事应该接触不到这种好东西,不知道他从哪里弄到的。但除了玉石的好坏以外,别的他也看不出来了。
连江气喘道:“爷,不如拿回去让奶奶看看,首饰这些东西姑娘家是最会挑的。”
俞逖略带诧异地看了连江一眼,神色莫名的上下打量了几息,转而想到了什么,笑道:“你这主意不错,走,回府。”
俞逖匆匆忙忙回府时,祝春时正吩咐齐大将那日挑出来的铺子买下,并且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再找师傅定制瓷罐瓷瓶木盒等等装香粉头油的器具,铺子地段虽然没有袁太太那家好,但占地却不差多少,有个小后院能做活能住人,价格也便宜了点,花去约九百两银子,祝春时索性将另外的一百两递给孙大嫂开支,让他们夫妻紧着铺子的事情来。
一通事情吩咐完,她刚歇了两口气,一盏茶还没吃完,就听见廊下丫头叫姑爷的声音,抬头去看,俞逖正提袍进屋。
祝春时也没起身,只撑着脸问,“今儿回来这么早?”
他这几日早出晚归,披星戴月,要不是还惦记着这边房子里有个她在,只怕能在府衙待到地老天荒。
俞逖摸了摸鼻尖笑,“有事请我们春时帮忙。”
“什么?”
俞逖掏出那个镯子递去,“你给掌掌眼,看有没有什么猫腻。”
祝春时接过来,先是对着日光瞧了瞧,“好东西。”随即指尖细细摩挲着镯子内圈,摸到某个位置时蓦地停住,转头让圆荷去桌上取印泥来。
红色印泥覆上翠绿镯子内圈,随后就看见某处有微微的凸起痕迹,俞逖见状靠了过来,四只眼睛齐齐盯着那处。那痕迹并不明显,极其渺小细微,若让俞逖的手指去摸,只怕镯子都盘碎了也不一定能察觉到异常。
“这是什么?”
“应当是这镯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