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腰好像被火烧过,火辣辣地痛。渡边雄蜷缩着身体,将后腰顶在路灯的底座上,试图让自己的后腰麻木,减轻些疼痛。微弱的光线铺洒下来,就像一层薄纱罩在了他的身上。
“蒂朵最近很忙的,我也很忙的,大叔你不要老是给我打电话,如果能闲下来我肯定会让你和蒂朵见面的,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老是这么自私好吧。”
凯尼格的声音不时地回响在他的耳畔。自从签署了那份协议,两个月以来渡边和蒂朵才见过两次面,最近的一次见面,都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今天下午,渡边控制不住思念蒂朵的情绪,再一次给凯尼格打了电话,但得到却是上面的回复。
渡边后悔签了那份协议,孤独感和挫败感不时地纠缠在一起痛打着他的神经。他是买不起公司的网络流量的,他只能靠在街边店铺的玻璃上远远地看蒂朵穿着各种裙子在电视里玩耍的样子,他听不到蒂朵的声音。渡边感觉自己好像被生生撕裂了。
“渡边,走啊,别磨蹭了,一会儿那帮小子就该走了,垃圾又得卖给米列科了。”
哲也推着手推车从渡边的身边经过,一边提醒他一边继续向前走。
渡边站直身子,后腰便又像被火烧过一般,辣辣地痛,他驼着背,推起手推车迈着小碎步艰难地向贫民窟走去。
哲也没注意到渡边的情况,他一边说一边走,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善人,居然用两倍的价格回收废品,可真是太幸运了。这样每天都能买罐啤酒喝了,以前那种只能填饱肚子的日子可算过去了。”
渡边也有些着急了,试图跟上哲也的脚步。但哲也的走得太快,他感觉哲也离自己越来越远,哲也的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远。不一会儿的功夫,渡边便发现再也看不到哲也的身影了,只剩下无数的路灯点缀在无人的小路上。
转过几个拐角,一阵阵的吆喝声便传了过来。只见一个头上绑着绷带的年轻人拿着喇叭大喊,“市价两倍回收!市价两倍回收!想卖的抓紧了啊,我们还有一小时收工,还有一小时收工!”他的身旁停着三辆货车。
人头涌动,他们几乎都在用力地向前挤,叫喊声和孩童的哭泣声不绝于耳。
“你别踩我啊!”
“那是我的瓶子,别随便拿。”
“你别挤了!我骨头都快碎了!”
“别碰我!”
“哇~~~”
渡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挤进去了,只好将手推车推到一旁,坐在了旁边,他借着灯光,看向货车旁边。
一个戴着墨镜,留着小胡子的男人有些萎靡地靠在一张椅子上,他身边站着三个胳膊上纹满了纹身的年轻人,其中一个人的手上缠满了绷带。
四个看起来很有力气的年轻人正不时地往货车上抬着一捆捆的垃圾;一个看起来还算斯文的年轻人则站在一台电子秤前和前来出售垃圾的老人讨价还价着。
每个出售完垃圾的老人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他们兴高采烈地推着手推车往贫民窟的方向走去。没有出售完垃圾的老人们则使劲往前面挤,生怕自己赶不上两倍回收废品的机会。
渡边的后腰痛得要命,便推着手推车向路边的树林里走了走,他摸到一棵树,靠在上面闭上了眼睛。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渡边睁开眼看向前方,拾荒老人们已经走光了,只剩下那几个回收废品的年轻人在收拾垃圾。
拿着喇叭的年轻人走到了依靠在椅子上的小胡子面前,“猎犬哥,这他妈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每天都臭哄哄的,我马子都嫌我味大了,不洗三遍以上她连床都不让我上了。”
小胡子咳了几下,随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老大安排的,你问我干鸡毛?有胆子问老大去呀!要不你